乌小羊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袖,陈文见了,笑着蹲下来:“好生可爱,起名字了吗?”他问道。

“思贤。”母亲回答。

“好名字,思贤,我是你陈文哥哥。”他的眼睛向来好看,乌小羊盯着他看了许久,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陈文也不恼,反倒是笑出了声,“小家伙力气不小。”

乌小羊本不觉得思贤这个名字有哪里好听,但是从陈文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这般的喜欢。

“陈文啊。”百里维叫了叫他,“过来。”

陈文拍了拍乌小羊的手,乌小羊心头一酥,掌间的温度半分未变。他起身,走到百里维的身边:“咋啦,百里叔叔。”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人饱饭都吃不上,现在又是一个女娃子,叔叔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你看......”

“叔,我看思贤挺好的。”

百里维摇摇头:“俺没说她不好,但是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看看,这娃子,你欢喜不?欢喜就给你了。”

陈文和乌小羊都愣住了神,陈文笑了笑,道:“叔这啥意思?”

“你们也就差个十三岁,你看看能不能......”

不能!陈文不能答应他,老娘我被当童养媳那可还行?老东西个臭不要脸的,虽然我想当他媳妇,但是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陈文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来说的确有点难回答。他默了一瞬,没有说话。

“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百里维侧开头。陈文看了乌小羊一眼,乌小羊真巧对上了他的眼眸,四目相对间,陈文兀地开口:“那等她断奶,我就把她带回去,我一个人住也委实是寂寞。”

乌小羊差点用自己的小肉手抡在陈文的脸上。

等百里维满脸笑容的把陈文送走,乌小羊看见了母亲脸上的泪水,她不禁感叹:陈文......你这一生太心软。

在乌小羊还没有断奶的这段日子里,陈文没有再来,但是她听到了陈文的故事,映衬着下界前未央下的三生命令。

陈文生下来,母亲就因为大出血离开了人世,他小时候是喝动物的奶水长大的,邻居见他可怜也会送些吃的给他。

陈文的父亲很早就被朝廷拉过去充军了,所以他的是谁的种,也是被村子里的人当成饭后闲聊的话题。

不过好在,陈文家有田,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文从小就喜欢读书,家里的地也就租给了别人,别人问他:“读书有啥子的好?”

他也就是笑笑,每当这时他就会道出一句:“读书能做大事,种田只能糊口。”

乌小羊每次被母亲抱在怀里去听他们聊陈文,都觉得莫名的自豪,她的夫婿,胸怀大志。

在乌小羊断奶的那一天,百里维真的像是送瘟神一样的把乌小羊送去了陈文家里。

乌小羊一年多不见陈文,也是十分的想念:“陈文哥哥。”她现在已经会说话了。陈文抱起她,眯眼浅笑,点头应了一声:“嗯,你以后就与我一起生活,好吗?”

“好。”乌小羊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我......”她现在虽然会说话,但是能说的话并不多,乌小羊心里痛啊。

陈文坐在椅子上,让乌小羊坐在自己的腿上:“你怎么了?可是饿了?”

“不......”乌小羊摇头。陈文来了兴趣:“那是什么?”

老娘我要说老娘喜欢你。

乌小羊心里在咆哮,但是酝酿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她现在感觉自己和一个废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陈文看着她,想了想:“是不会说吗?”

乌小羊猛地点了点头,陈文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来,我教你,跟我学。”陈文把乌小羊反过来抱,让她正对着自己,“我,饿,了。”

......我不饿......

乌小羊嘴角抽了抽,这一生的陈文,很蠢。

“怎么了?是我说的太快了吗?那哥哥再说一遍。”陈文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饿......”

饿你个头哦,乌小羊没等他说完,爬上陈文的腿,仰头亲在了他的唇上,久违的温度,乌小羊很是满足。

她跳下去,踉跄的晃了晃,待站住脚跟,看向陈文,发现他的脸比自己的还要红,乌小羊舔了舔嘴唇,乐呵乐呵地走进了房间。

陈文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在现在有点发烫的脸:“咳咳。”起身走到旁边破旧的炉灶前,打开竹篮,看着里面所剩无几的米,叹了口气。

今年收成不好,这个本来就穷的小村庄更是可怜,乌小羊还算是幸运,在去年生下来,要是换做今年,定是和那些刚刚出生的小孩一样,被扔在荒郊野岭。其实陈文很不明白,既然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养,又为什么要去生?

陈文把所剩无几的米尽数倒入锅中,点起柴火就去寻乌小羊:“思贤。”他唤道。

“啊?”乌小羊正准备爬上陈文房间里那个唯一一个看上去值钱一点的书桌,看看这一生的陈文喜欢看些什么书。

“小心别摔着。”陈文推门走进来,看见乌小羊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脚挂在旁边的椅子上,悬在半空中,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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