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白亦冲了个冷水澡从浴室中出来,屋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时绒几乎没带走什么东西。

几身衣服,一个毛绒娃娃,但房间却好似瞬间空了一大半。

房间的窗户还开着,窗台前的花盆边上压了一张纸条和一张房卡。

他抽出纸条,看到上头时绒纠结地留了几个字:“就算咱俩实在成不了,还是能做朋友吧?”

白亦:“……”

他今日才弄明白前世那么厌恶alha的时绒,为何在这一世轻易地接受了他。

她竟然一直把他当oga。

白亦静默良久。

最终走到书桌边坐下,将那张被人随手撕下的纸条,郑重地保管起来。

“恕我直言,这张纸条代表分手的含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无心声音没有起伏。

它被封闭在空间纽中近半个月,刚出来就看到这场面,不禁有些匪夷所思,“您看到分手信的反应还真独特。”

“她没说分手就不算分手信,算亲手写给我的第一封信。”

白亦动作小心地将纸条塑封,眼眶微微泛红,唇角却似有若无地扬起一丝,“你看,字也像她,张牙舞爪得可爱。”

“……”

无心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根据星网论坛上分享的恋爱经验数据来分析,您不应该放她走。”

无心机械化地说着:“禁锢她、用深情的甜言蜜语,乃至强大的武力和信息素催使对方发情,从而标记对方,让她从身到心臣服,再也离不开自己。这是alha在遇见同等情况下,普遍会做的举措。您要是实在没辙,或许可以借鉴一二。”

白亦收起他的标本纸条:“把论坛上分享这些经验人的身份查一查,送去警局吧。”

无心:“……”

白亦垂眸,指尖摩挲着窗台之上被时绒翻爬出的痕迹。

轻声:“我没有放她走,更不可能和她分手。”

……

时绒背着毛绒娃娃回到寝室,心情整个乱七八糟的。

她也是蠢,居然会送一个alha毛绒娃娃,更诡异的是,白亦当初还开开心心地收了。

时绒心里实在是觉得怪得慌,走的时候,顺手将它也带了回来。

一人一熊在黑暗里头大眼瞪小眼了好半晌。

“啊——”

最终还是时绒败下阵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别开了眼。

抓了抓头发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才勉强暂时收拾起心情,先给爸妈聊了一下第四军区的正事。

女皇既然不应,还在私底下玩这种勾当,他们自然不可能派兵援助,替人家兜底。

时绒坐在沙发上:“但也不必回绝得那么快,我会拿着司程的事和皇族那边牵扯一段时间,让他们放松戒心,直到拿到他们走私黑元晶的实证。”

时母谷昕听得皱眉:“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自己去查?”

时绒称是:“黑元晶的矿脉在第七军区,他们与咱们第二军区一向往来不多,又涉及到贵族层面。你们派人去查未免太招摇了些,恐怕会打草惊蛇。”

时越语气一如既往地冷硬:“这消息牵扯不小,你的信息来源可靠?二皇子就算知情,也不会告诉你这么多吧。”

时绒一下沉默了。

过了半晌,憋出来一句:“所以我会自己去求证消息是否准确。”

她的神情一下拧巴住了。

谷昕看出不对来,憋了半晌,拿眼神示意了时越一下。

时绒还在嘀嘀咕咕:“甭管是不是真的,女皇不

处决司程,不对我们公开事实,咱们不能稀里糊涂地跑去给他们挡枪平祸。”

时越道:“可以。从皇族联姻到第四军区走私之事爆出,所有的事都是你负责联络,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需要什么人手和调动可以找我。”

他一直按头想让时绒从小学指挥系,日后好接管第二军区,可时绒整天只知道摆弄机甲,对政治和军权一点兴趣不感,父女之间因此闹得很僵,往前数三年两人说话的字数加起来都不如这阵子多。

难得她愿意主动参与到此事中来,时越求之不得。

先是应允了,随后状似无意地问道:“今天你发给我们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时绒的脸色瞬间精彩纷呈起来。

……

他们收到照片后,唯一的想法就是离谱。

有种闺女为了应付相亲,随便在网上找了个人的私人照发给他们的感觉,结果他们一看,好家伙,国家首脑级人物。

还是个alha。

你可是真敢发啊,拿人当傻子呢?

他俩深觉被时绒搞了心态,但想着女儿叛逆,本来就不愿意和二皇子联姻,她要不是不蹦跶两下,倒不像是自个闺女了,便也没第一时间找过去跟她对线。

只是暗叹她那初入情网的演技可谓信手拈来,登峰造极,不搞政治真的可惜了。

今日一谈,第二军区和女皇那边的合作基本崩盘,原本没必要再聊联姻之事,为这个事和时绒搞得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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