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戎马桀骜不驯,穷尽一生为其信仰斗的你死我活。”

阴寒凄厉的苍白笑声回荡在高塔内,本就昏暗的烛火亦因为这笑声凄凉而暗了几分。

蘖枝苍笑一声,没有眼睛只能撇过如同枯木一般生硬的头颅,朝着萧寂缓缓开口。

“萧寂....我的后辈.....告诉我,如今的我还是二十诸天吗.....”

萧寂看着蘖枝被缝上的眼睛也不由得蹙起俊逸的眉头,平日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早已习惯面不改色的他此刻虽不形于形色此却还是满腔困惑。

按天府诸天起居录所注,蘖枝此时应该在归尘之境闭关修炼为了却余生残念,因为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时日无多,所以想死后即使不入浮城入天府神庙也要心系信徒,为了防止自己还有欲望和贪婪这才入的归尘,恐而为鬼物伤了黎民众生。

而封神榜的二十诸天蘖枝也从未被除名,萧寂更没听说过蘖枝放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也更没听说过蘖枝居然被贬进了浮城。

说不清心中是哪种复杂的情绪,收回错愕的目光正身颔首,萧寂道:“您还在封神榜中。”

“哈哈哈.....”蘖枝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口中因撕扯而渗出鲜血可蘖枝却还是没有停止,许是笑的有些累了才渐渐停歇下,伸手拂去眼角落下的血泪,捧腹颤声道:“这个府君老头....还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猪狗之辈......都将我折腾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了.....居然还让我留在.....留在封神榜里,狗东西.....你迟早也会像我一样,不得好死!”

萧寂几乎是夺步而出,李择喜靠在石门上冷着脸拽住了他,萧寂回眸看向李择喜沉寂而带着警告之意的眸子,发现自己失了分寸才冷静下来,低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您为何会在浮城,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蘖枝闻言面色一僵,伸手覆在太师椅的把手上,朝着身后重重倒去。

“因为我看见了府君老头的丑事,所以他缝上了我的眼睛。”蘖枝扯起红唇,伸手敲了敲自己紧闭的眼皮,随即伸手拽着红绳的末端将其拽出,不过是淌出了片刻的鲜血,红绳又在那针眼之中肆意长出,甚至又多了一道针眼,蘖枝将红绳拿起放在自己的面前,向三人展示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诅咒。”

几句细语悠长,好似事不关己,却早磨千万苦楚。

本就是天府一惯的狠毒做派,习以为常之余李择喜有时也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叹,天府看似济世苍生爱戴黎民,可天府早已成为禁术的万千刑罚连地府都望成莫及,而天府府君既然能将蘖枝的眼睛用尸绳缝住,瞒着四府所有人将其困在浮城中,想必也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办法封上了蘖枝的嘴让她说不出这件能够惹得他暴怒的丑事。

李择喜倒也不好奇这所谓的丑事,只是声线渐冷如夹冰霜彻骨微寒。

“被贬,为什么带着肉身。”

贬入浮城本就是最大的惩罚,还让蘖枝带着肉身被贬,简直就是不择手段的折磨。

说着,李择喜突然笑了,似乎是明白了天府府君的用意,嘲弄了然道:“怪不得还在封神榜上,原来是这原因。”

叶凌担忧的视线落在了李择喜的身上,他知道李择喜语中的冷意不是在质问蘖枝,而是在质问天府,叶凌所担心的便是怕李择喜一个没忍住替蘖枝出头转手又把天府府君的头撕下来了。

星野给叶凌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一定要看住李择喜不要让她再红了眼乱杀人了。

昏暗的灯火之下,蘖枝靠在太师椅上有些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声音带着些不明朗的笑意,沉声扬首,在那双紧闭的瞳孔之下似乎还能看见曾经她为二十诸天睥睨天下的高傲姿态。

“他给了我一具.....凡人的肉身....七十年了,我的肉身早就死了.....所以它开始生虫溃烂恶臭熏天.....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变成一具白骨....就像这里,这里被我吃掉的人一样,可我的魂魄永远永远都离不开这具躯体.....不死不灭,没有尽头,会一直待在这座狭小潮湿是腐肉白骨,为我而修筑设下前往封印的石塔之中.....而且你们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本来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的蘖枝此刻却突然扯嘴一笑,笑色渗人继而满面绝望,她的枯瘦四肢攀附在太师椅上,一张惨白的脸却朝着塔顶,关节扭曲的吱呀作响,身朝墙面面朝众人的拖着一身腐烂的华袍竟然爬上了石墙之上而且行动奇快,疯癫至极。

又是一阵回荡的凄惨笑声。

“哈哈哈哈.....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吗!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萧寂看着那在淋血石墙上飞速爬行的蘖枝也不由得惊色不掩,低声问道:“叶鬼差,你是地府的鬼差头子,见多识广的,这究竟是怎么了?”

叶凌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鬼物,只得皱了皱眉,低声道:“萧公子有没有觉得,她的样子很像.....蜘蛛?”

“蜘蛛?”

萧寂抬眸看着已经爬行到塔顶的蘖枝,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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