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低笑道:“是你把她困太久了。”

“是吗?我从未强迫她留在我身边,早知如此,当初她想要自由,我便给她了,也不至于到了如今作茧自缚。”星野敛眸,淡看了司鬼一眼,道:“你也背叛我了。”

地府权利最大的九只鬼,除了怜长眉留在人府谈情说爱,沉檀阿离还有彼魍去了伎郴,剩下的鬼无一例外留在了李择喜的身边,向来孤独到形单影只的她,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身边居然多出了这么多人。

司鬼皱眉道:“没有。”

“随便你们,我只要她。”星野也并不在乎司鬼的想法,一双眸子含着讥笑瞥了司鬼一眼,让司鬼感觉浑身不舒服,也不去看她,星野道:“进去吧。”

说的便是内司,星野回眸朝鬼兵张了张嘴,鬼兵缓缓放下手中的纸伞退到两边,像是进入了休眠一样,没有一丝生气,江至扬笑,跟着星野就进入了内司,司鬼则呆在甬道内,观察起了满墙的壁画。

内司修筑的很简单,像是一个山洞一样,两侧摆放了几幅简单的棺材,而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神龛,华丽的格格不入,神龛上没有神佛像,只有一个无字牌位,前头是一个青铜鼎香炉,上头插满了很多香,足有万支,与神龛仅有半丈的距离,神龛的案台上,贡品还是新鲜的。

星野没有说话,而是从案台下取出了三根长香,用火折子点燃后站定在青铜鼎前,合手闭眼呢喃着什么,十分虔诚的模样,让江至都有些讶异。

他斜倚在墙边,抱臂沉默着,看着星野这一连串的怪异举动,拧了拧眉。

“你曾来地府找过择喜,烧了我的十殿五司都没找到她,你应该也知道了,这神龛之后就是欲水的源头,择喜在那里待了很久。”星野缓缓抬眸,注视着那没有神像的神龛,道:“三百年,她却什么也没有要,只是要了这个神龛,没有佛像,没有佛牌,她供奉谁是她的自由,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啊,这块无字牌。”

星野回首,嘲弄笑道:“居然是为你准备的。”

江至神色微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从她和万岁交换你的命时,她就应该忘记你了,可她忘记了很多事,记得最清楚的却是与你初次相遇的场景,而那都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了,江至,你是怎么做到的。”星野有些困惑的看着面无波澜的江至,似乎真的想从他口中得到这件事的答案,道:“我需要把她再送入欲水中吗?需要待多久的时间,她才能忘记你?”

江至淡声道:“你需要她护你多久?”

星野一愣,沉默无声。

“或者是,你还需要利用她多久。”江至脸色很沉,道:“我都能看出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也只是任由你欺骗她,是你,在变本加厉。”

“你懂什么?!”

星野低哑的吼叫声,让在外头的司鬼都吓了一跳。

“你什么都不懂!你只知道坐享其成,江至!”星野一把捏断手里的长香,任凭火焰灼烧着手心的皮肉,一双本秀丽的眸子即刻布满血丝,盛怒道:“是我!是我在令霈画手里救下的她,是我的母亲给了她一切的权利!也是我用尽一切将她扶上了如今的地位!而她却选择了你,离开了地府离开了我!还有那几个自命元老的狗东西,血统卑贱早就该死了!”

“所以呢。”江至朝着星野抬了抬下巴,无奈笑道:“你恼羞成怒了?”

“是啊,我恼羞成怒了,可你呢。”本来愤怒的星野又不知道为何突然平息了下来,胜券在握的扬眉一笑,道:“你如果不是因为愤怒,怎么会来地府?”

江至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你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我。”星野又点起三根长香,再次拜起了神龛,相比于刚才的虔诚模样,这次更多的是嘲弄,道:“要么她回来,要么你离开她,否则,李择喜永远都会是这幅模样,一直到永生的轮回。”

“嗯。”

身后传来的是漫不经心的肯定,像是默许了星野的话。

星野慢条斯理的将长香插入青铜鼎,回眸道:“你答应了?”

江至道:“我喜欢她这幅样子。”

星野笑道:“那么她就是个废物。”

“我喜欢。”江至缓缓起身靠近星野,那双低沉幽暗的眸子目不转睛的凝看着星野,像是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星野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多谢你了。”

星野道:“江至你疯了?李择喜一直是众矢之的,没有了她引以为傲的权力和力量,泰山府和天府甚至是妖府,都会要她的命。”

“妖府是个什么东西?从不需要放在眼里。”江至柔和一笑,道:“冥王?你不要忘记了,我是江至。”

漫天神佛中的,众神之长,诸天之首。

知道了他的意思,星野眸子一沉,扬唇笑道:“你倒是有自信。”

“嗯。”江至不可置否的颔首,道:“至于泰山府,今年是她的本命年,我会用泰山府的满地残骸还有令霈画的项上人头给我的爱人祝贺。”

“还有你。”江至步步紧逼,淡笑道:“地府若是欺负了她,也是一样。”

司鬼靠在甬道壁画上,听着江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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