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细细扫过,妄图从这眼前混乱的场面中发现一二细节,然一无所获。

&ep;&ep;修士与猢兽厮斗原本各不相让,可其中一人下线,当即打破了微妙的平衡,双方差距在愈来愈多修士倒下的片刻被拉至异常的大。

&ep;&ep;猢兽胜券在握,提前欢欣地抓耳挠腮、发出嘹亮的庆祝声。

&ep;&ep;须臾,黑衣修士便密密麻麻倒了一片,远远望去,四仰八卧犹如密集的蚁虫,何其惨烈。

&ep;&ep;目光越过混乱的尸堆和溢满尘灰的空气,恍惚望见一道黑衣身影正捂着负伤的臂膀往南边逃去,所幸猢兽们急于瓜分地上陈列的美食,并未注意到那人。

&ep;&ep;白凡凡思忖片刻,随即跟上了脚步。

&ep;&ep;她因伤在身,行进速度算不得快,那黑衣修士同样快不到哪去,跌跌撞撞一路逃远,直至确认身后猢兽并不会追上且四周无活物存在后,才吐出一口凉气,倚着巨树缓缓跌落在了地上。

&ep;&ep;他撕扯开早已被利爪抓破的衣袖,暴露出血肉外翻的血腥臂膀。苍白的面容尚且还在滴着冷汗,脸上却未曾有半分同门死去的不甘和气急,更有甚者,半分后怕之情也未曾表现出来。

&ep;&ep;他极度冷静地用另一只手轻覆伤口,源源不断的灵力注入其中,以求愈合。只是出乎意料,灵力好似被一张深渊大口尽数吞噬,未对伤口愈合起到半分作用。他面上冷汗直冒,只捎会儿,伤口中的毒物便因灵力催化蔓延到了整条手臂。

&ep;&ep;黑衣修士蓦然神色凝滞,四下扫视确认无人后,用灵力在身周幻化出一面灵力屏护身,而后抽出腰间利剑,只见血光四溅之际,他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已然无救的臂膀斩下。

&ep;&ep;斩落的断臂滚落在地,旋即化作一滩肮脏的黑水。

&ep;&ep;为防止猢兽留下的剧毒蔓延,他必须如此,好在断臂之处能够重新生出骨肉,只需给他一个时辰,他便能重获完好无损的臂膀。

&ep;&ep;然重生骨肉之时的修士极度脆弱,几无反抗之力,这个时辰,必须无人打扰。

&ep;&ep;后山林间彼时静极,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得他难以入定。黑衣修士的断臂处缓缓止住了鲜血,只是血肉模糊依旧有些许骇人。他的神识逐渐飘散,几乎难以收回,周身冷得颤抖间,他好似心有所感般睁眼,眼前蓦然倒映进一具瘦弱的身躯,惊得他气息不稳,猛然咳出一口血来。

&ep;&ep;眼前瘦削干瘪的小丫头,正睁着一双惊奇的眼细细打量着他,仿似对周围盈盈流动的灵力屏很是好奇,他虚弱之际,只得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继续坐定:你是何人?

&ep;&ep;白凡凡蹲着一歪脑袋,咧开嘴忽而露笑,答非所问:你的手臂,怎么不会流血?

&ep;&ep;她身上没有灵力气息,模样年纪尚小,瞧见这般血腥可怖的画面却未有丝毫触动,黑衣修士凛神凝眸,提了些音量迫使自己听来不那么虚弱:我在重生骨肉

&ep;&ep;重生骨肉?!白凡凡惊诧地看了一眼断臂整整齐齐的切面,修士还能重生骨肉?

&ep;&ep;附近危险,劝你离远些。黑衣修士淡漠地闭上了眼不再看她,良久后重新睁眼,目光落在定定不动的小女孩儿身上时一沉,还有何事?

&ep;&ep;白凡凡咧嘴一笑,眉眼弯起好似穹顶弯月:修士是如何重生骨肉的呀?

&ep;&ep;对方蹙眉:待你哪日入门便知道了。

&ep;&ep;她垂着眼帘思考片刻,随即兴致来潮地扬起清脆的声调:那我现在入门,你教我好不好?

&ep;&ep;黑衣修士未曾搭理她,缓缓闭上了眼调息凝神。

&ep;&ep;你教我好不好?

&ep;&ep;好不好?

&ep;&ep;滚远点,叽叽喳喳的吵死了。许是觉得她有些吵闹,黑衣修士并未给她好脸色。

&ep;&ep;女孩儿也不害怕,顾自伸出一根细瘦的手指,戳了戳封闭包围的灵力屏,所触之处,灵力屏漾开层层波纹,仿似细雨跃入湖激荡四溢的水纹,很是有趣。

&ep;&ep;修士蓦然睁开眼,眸中飞出冰冷渗人的眼刀:再不滚开,信不信把你丢去喂狗

&ep;&ep;他眼中的狠厉不带半分假,白凡凡只觉心中某处狐疑隐约有了答案。

&ep;&ep;修士都像你这般脾气差么?白凡凡睁着无辜踌躇的眼眸向后退了半步,爹娘说,修仙者是不会平白无故杀人的。

&ep;&ep;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黑衣男子略带戏谑地冷哼一声:你懂什么。

&ep;&ep;都是爹娘告诉

&ep;&ep;修仙者你可知你缘何在此处?秦山老祖万年前也是半个修仙者,她杀的人,不多么?

&ep;&ep;秦山老祖这话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蓦然甩去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斩钉截铁道,爹娘说,害人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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