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上把夜宫侍指给了贺玉。

&ep;&ep;“玉哥,朕要给你个任务,三个月时间,教好他。”

&ep;&ep;从那时起,夜宫侍总会到贺玉宫里跟着他读书看书。

&ep;&ep;贺玉原本怕他有孕在身,行走不便,万一在他宫里出了什么事,也难说。

&ep;&ep;可夜宫侍仿佛跟没事一样,若非小腹微凸,还真半点看不出是有身子的人,精力比贺玉还好。

&ep;&ep;贺玉教了两日,发现夜宫侍其实是个读过书的人。

&ep;&ep;“你读过书?也会写字?”

&ep;&ep;一起来的霜白就比划着说,乌幽没被灭国之前,夜月是贵族出身,是他的主人。

&ep;&ep;贺玉惊道:“原来你们是主仆吗?”

&ep;&ep;夜月脸上也没什么悲伤的表情,不是很流畅地说道:“没了乌幽,子民都是奴仆,我与霜白不再是主仆,而是朋友。”

&ep;&ep;贺玉对边疆之事了解不多,他连乌幽的名字都没听过,于是细细问了,这才知道,乌幽是西陲小国,十年前被哈库拉攻占,乌幽百姓沦为奴隶,连王子都不知被卖到了何处。

&ep;&ep;夜月的母亲是乌幽王的內侍大臣,夜月从小在宫中长大,与王子同吃同寝,读过书,甚至精通天文星相,还写一手好字。

&ep;&ep;当然,字和文,都是乌幽自己的语言。

&ep;&ep;他那日作的诗,也是乌幽古国的格律。

&ep;&ep;“那你原本,叫什么名字?”贺玉轻问。

&ep;&ep;夜月说,他本姓乌谷是连,名孤月。后来乔将军买下了他们,知道他名字后,给他起了个夜月的名字。

&ep;&ep;“乔将军是好人。”夜月说,“她从不伤孩童,还与我们有相同的敌人。”

&ep;&ep;霜白说:“能为乔将军做事,我们很荣幸。皇帝年轻,也不坏,不会欺负我们,我们很幸运。”

&ep;&ep;贺玉想了好久,终于想明白了他们要表达的意思。

&ep;&ep;他嘱咐:“以后不要跟别人说起乔将军,虽然你们是想表达感谢,但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反倒祸及自身……”

&ep;&ep;贺玉怕他还是不懂,但出乎意料的,夜月明白,他对着霜白点了点头,随即又感谢了贺玉。

&ep;&ep;那天,夜月和霜白回去后,贺玉忧心了好久。

&ep;&ep;“主子愁什么呢?”朝露收拾着桌台,说道,“我看夜宫侍和白宫侍也不麻烦,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

&ep;&ep;贺玉说:“我是想……乔将军在边疆的威望……罢了。”

&ep;&ep;珠玑反应更快些,说道:“乔贵君这胎要是个皇女,那就是皇储了。”

&ep;&ep;雪霁直言:“他凭什么!皇长女还好好着呢,顺昭君也在,他就是得了皇女,那也非嫡非长,皇储哪里轮得到他的女儿!”

&ep;&ep;贺玉:“小子们,行行好,别闹了……皇上的心思,咱们就别揣摩了,小心招来罪祸。雪霁,低声,低声。”

&ep;&ep;雪霁最恨乔贵君,连带夜宫侍都不喜欢,每次夜宫侍来,他就避开到外院做活。

&ep;&ep;雪霁心中,一直记着自己是余家人,余帝君死得突然,他把账记载了乔贵君头上,此恨绵绵,越来越深。

&ep;&ep;贺玉生辰那天,宫里送了许多新物件,多赏了三个月的月例,说是皇帝的心意,实则贺玉知道,皇帝是不记得他生辰的,这些都是宫里掌事依例行事。

&ep;&ep;那天下了场雨,夜宫侍来念书,问了才知是贺玉生辰,于是叽里咕噜交待了霜白几句话,霜白跑着出去了。

&ep;&ep;过不久,霜白双手捧着一个花环回来,风一样出现在贺玉面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把花环扣在了他的头上。

&ep;&ep;夜宫侍合手,神态虔诚说了几句乌幽话,又贴心用官话讲给贺玉听。

&ep;&ep;这是他们乌幽给寿星庆祝生辰的祝福语,春神护佑,岁岁平安,心如晴空,永是百花齐放。

&ep;&ep;贺玉高高兴兴道谢,让霜白坐下,吃块点心顺顺气,霜白接过点心,吃了几口,突然跑到外面吐了,吓坏了正在修理花草的雪霁。

&ep;&ep;“怎么了?!”

&ep;&ep;霜白转过脸来,英气的长眉扬着,笑着与夜月说了什么,仍是乌幽话。

&ep;&ep;夜月对贺玉说:“是孩子呢。”

&ep;&ep;贺玉:“当真?”

&ep;&ep;夜月和霜白神色认真,双手合十,感谢上天厚爱。

&ep;&ep;“在我们乌幽,孩子是天赐父亲的礼物。”夜月说。

&ep;&ep;珠玑和朝露脸色很是难看。

&ep;&ep;贺玉轻轻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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