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锦月已然恐惧到了极点,浑身剧烈地发抖,将脑袋死死埋进被窝里不断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假象。

&ep;&ep;然而下一瞬,它惨白的右手试图掀开帘子,血淋淋的五指指甲盖上翻,露出里面烂掉的红白血肉。

&ep;&ep;救命!谁来救救她!

&ep;&ep;她紧紧闭上眼,内心不断祈祷有谁能来救她。

&ep;&ep;女鬼那只血淋淋的手快伸到眼前,浓郁刺鼻的臭味直窜鼻腔,熏得她显些背过气。

&ep;&ep;“陈锦月。”

&ep;&ep;是男人低沉的声音。

&ep;&ep;陈锦月怔楞两瞬,大约是想到什么,脸上仅剩的血色也褪了个一干二净。

&ep;&ep;这是寝室里一个鬼,外面又来了一个男鬼!?

&ep;&ep;她快要疯了,大脑一团乱麻。

&ep;&ep;意想不到的是,男人声音出现的刹那,寝室里的女鬼瞬间不见踪影,好似从未出现过,可鼻尖隐隐盘旋的,还没来得及散尽的刺鼻气味也确确实实证明了女鬼的存在。

&ep;&ep;陈锦月颤颤巍巍地撩开帘子,寝室里的女鬼的确消失不见,只是门外...

&ep;&ep;“开门,陈锦月。”

&ep;&ep;男人的声音不带半点人类该有的情绪起伏,听得她不得不怀疑门外究竟是人还是鬼。

&ep;&ep;“啧,你不开门的话,待会儿门要是被我踹烂了就别怪我。”

&ep;&ep;男人不耐烦地啧了声,那语气听起来格外熟悉。

&ep;&ep;陈锦月在脑子里疯狂思索该怎么做,直到门外真的响起了轻轻地踹门声,她也顾不上其它,赶紧拉开寝室的门,露出条缝隙朝外看。

&ep;&ep;寝室外的走廊是声控灯,刚才男人踢门的动静弄亮了灯,昏黄的灯铺满整条寂静的长廊,也让她看清门外的人。

&ep;&ep;隔着缝隙发现他穿着奇装异服,陈锦月下意识就要把门锁上,可惜,对方身量颀长高大,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抓住门框挤进来。

&ep;&ep;“你...”

&ep;&ep;她被撞得一个趔趄,恐惧暂消,不悦地摸摸被撞疼的胳膊瞪他。

&ep;&ep;“不高兴我来?”

&ep;&ep;男人很是自来熟,大大咧咧地坐在她床铺上。

&ep;&ep;“你...我们认识?”

&ep;&ep;陈锦月疑惑地打量他,他穿着奇怪,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颇具异域风格的丝绸与薄纱制成的裤裙,黑底金纹,腰间佩戴的繁复、华丽的长条金饰随他的动作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

&ep;&ep;此外,他的头发也很长,乌黑卷曲,长至腰间。

&ep;&ep;“你可真没良心。”

&ep;&ep;他在床沿支起条腿,金饰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语调慵懒。

&ep;&ep;陈锦月喉头一噎,两条眉毛越蹙越紧,“我真的不认识你。”

&ep;&ep;她目光停留在男人脸上的黑色面具,借以昏暗的光线,面具上面隐约浮现精心雕刻出奇异的花样纹路。

&ep;&ep;“...相九。”

&ep;&ep;他停顿了一下,告知自己的名讳。

&ep;&ep;“...我不是想问你的名字。”

&ep;&ep;她无奈地扶额,告诉名字也没用啊,他不还是没有说清她刚刚抛出去的几个问题吗?

&ep;&ep;名为相九的男人起身,走到她跟前直直地站着,虽然他戴着面具,但她仍然能感受到源自面具之下的灼热注视。

&ep;&ep;两人贴得很近,近到她能闻见相九身上奇异的幽香,馥郁却不晕人,反倒闻多以后还有些神智迷蒙,身体歪歪斜斜地就要撞进他结实性感的胸膛。

&ep;&ep;“别忘了你答应过要给我重新修葺神庙。”

&ep;&ep;他说。

&ep;&ep;陈锦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眼。

&ep;&ep;“认出来了?”

&ep;&ep;他的话音染上愉悦,似被她的表情取悦。

&ep;&ep;“你是,你是那位神明?”

&ep;&ep;她向后退了半步,从上至下寸寸打量着他,他皮肤黝黑,浑身的皮肤交错着一条条绮丽的金色纹路,黑色的皮肤衬得金纹格外妖冶。

&ep;&ep;“神明?切,我才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臭家伙们。”

&ep;&ep;他无比嫌恶地切了声,重新坐回她的床铺,双臂撑在身后环视宿舍的环境,半晌后颇为嫌弃地从鼻腔发出不满的鼻息,“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不远万里从岐南来到你这里。”

&ep;&ep;陈锦月听出他嫌弃自己的宿舍,一屁股坐在他对面问道:“为了我?”

&ep;&ep;“那天你在浴室里我就警告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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