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满头满身都是茉莉花清香,乔若初很满足,她穿着浴袍下楼,父亲已经吃完饭出去了,只有余氏坐在餐桌上等着她一起吃饭。

&ep;&ep;“累坏了吧?”余姨太温柔地看着乔若初,长的越来越像小姐了,她心里默默地说。

&ep;&ep;“不累,热的难受。”乔若初挤着她坐下,语气撒娇。

&ep;&ep;午饭是肚肺汤、清蒸银鲳鱼、清炒茼蒿、番茄鸡蛋,乔若初饿极了,喝了一碗汤,吃了两碗米饭,肚皮已经吃的圆鼓鼓的了,余姨太还一个劲让她多吃点。

&ep;&ep;“女孩子太瘦了撑不起衣服。”她说。

&ep;&ep;“姨妈,我有很多肉的。”乔若初扯着自己的脸蛋给余姨太看。

&ep;&ep;余姨太噗嗤一下笑了,捏着乔若初纤细的胳膊说:“看看,连我的一半都不到吧。”

&ep;&ep;乔若初撒娇:“姨妈是大人嘛。”

&ep;&ep;余姨太戳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笑着不说话。

&ep;&ep;乔若初吃完饭,继续上楼回房间窝着,从女校回来的路上,她顺手买了一份相城晚报,她喜欢看作家夕诺的专栏,每日一文,写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从他行云流水的文句里,乔若初知道原来世界那么大,还分了几个大洲,有那么多个国家呢。

&ep;&ep;这个作家真厉害,竟然去过那么多的地方,乔若初真佩服他,大概和父亲差不多的年龄吧,她猜测。

&ep;&ep;看完报纸,困意来袭,乔若初脱掉浴袍,换上一件玫红冰丝睡裙,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ep;&ep;足足睡了三个钟头。

&ep;&ep;醒来时外面的骄阳已经偏西,微微起了点凉风,窗外香樟树的叶子轻轻飘动,丝丝樟脑的气味游离进来,若有若无。

&ep;&ep;乔若初换上纯棉织布裙子下楼去花园里转悠。

&ep;&ep;大老远,她就闻到了茉莉的馥郁,再走近了,就看见一簇簇的重瓣茉莉开的正浓烈,一株株犹如落入凡间的仙子精灵,玉骨冰肌,轻盈雅淡。

&ep;&ep;乔若初的母亲爱极茉莉,在世的时候家中遍种茉莉花,她还把花瓣收集起来用了洗头沐浴,连留下的衣物上也都绣着一朵又一朵的茉莉花。

&ep;&ep;乔若初说不上有多喜欢茉莉,只觉得茉莉的香气好,平时在洗脸水洗澡水里放一些茉莉,洗完能让人遍体生香,用不着再赶时髦喷什么香水了。

&ep;&ep;父亲去上海办事的时候给她买过法国牌子的香水,装在花朵形的小巧玻璃瓶里,旖旎绚丽,乔若初打开过一次,不喜欢那个味道,就把它拧好放在梳妆台上当摆设。

&ep;&ep;微风吹的越来越舒服,夹带着花儿的芬芳,花园里有几只漂亮的蝴蝶翩翩飞舞,乔若初蹑手蹑脚地靠近一只橘黄色带黑斑点的大蝴蝶,想摸一摸它漂亮的蝶翼。

&ep;&ep;许是她的脚步太过轻盈,那蝴蝶真的落在玉兰树上扇动着翅膀没有飞走,她伸出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蝴蝶扑地飞走了,乔若初的食指上留下些许蝶粉,蝶粉染在她手指腹上变成金黄色的,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ep;&ep;“小姐,老爷找你呢。”孙妈在后面叫她。

&ep;&ep;乔若初回过头来,微讶:“老爷回来了?!”她问。

&ep;&ep;乔家有在相城有三个门面,分别在城东、城北和城中,乔青崖没有特别近的亲属,三个门面都是家中原来的仆人在看着,请了账房先生,乔青崖每天都要去对一下账单,三个门面走完至少要大半天的时间,今天他是午饭之后才出去的,应该晚上回来才对。

&ep;&ep;孙妈一脸恐慌:“小姐,老爷脸色很不好呢。”她说。

&ep;&ep;乔若初赶紧跟着孙妈回去了。

&ep;&ep;刚进门,就看见乔青崖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脸色铁青。

&ep;&ep;“父亲,出什么事了?”乔如初很少见父亲生气,隐约感觉出了大事了,也许是门面的什么事吧,她想。

&ep;&ep;乔青崖见乔若初进来,脸色和缓了许多,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来。

&ep;&ep;“气死我了,吴术成那个老王八,要纳你做十九房姨太太。”乔青崖沉默了一会儿,眼眸悲凉,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ep;&ep;像一声响雷炸在了自己的耳边,乔若初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十九房姨太太”这几个字在她脑海里盘旋,余姨太赶紧上前抱住她,把她放在沙发上,“若初,你没事儿吧?”她都快要哭了。

&ep;&ep;乔若初眼神直直地望着乔青崖,也不哭也不闹,也不说话,仿佛傻了一样。

&ep;&ep;“初儿,”乔青崖叫了一声,“父亲没有答应他。”他咬牙切齿地说,眼中满是怒火。

&ep;&ep;乔若初听说拒绝了,才稍稍缓和过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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