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瞥向跪在床榻上的小皇帝,淡淡道:“如此也好,陛下好好修养,微臣明日再来看望陛下。”

&ep;&ep;蕊伈低垂着脑袋,额头紧紧贴在金砖上,在摄政王经过时,她感受到男子寒气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吓得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ep;&ep;还好摄政王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过多停留,只淡淡叮嘱她好好照顾陛下。

&ep;&ep;蕊希不敢抬头,忙低声应下。

&ep;&ep;等到摄政王终于离开寝殿,蕊伈仍觉得心有余悸,她快步走进寝室,对跪在龙榻上的魏无晏颤声道:

&ep;&ep;“陛下,方才您和摄政王怎么...”

&ep;&ep;“朕不小心触碰到伤口,疼得直不起身子,摄政王想要搀扶起朕,意外之中,我们二人跌到了一起,你莫要胡思乱想。”

&ep;&ep;魏无晏说完,看着蕊伈略有不信的表情,心里不禁也有些发虚。

&ep;&ep;她隐隐约约觉得方才摄政王眸底翻涌的醺色,她好似曾经在袁牧和意图欺负她的小内监眼中瞧见过。

&ep;&ep;只不过与那些人相比,男子眼眸里却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情愫。

&ep;&ep;魏无晏琢磨不透,亦懒得再琢磨。

&ep;&ep;等蕊伈给她隐秘的伤口处涂抹上药膏,又在没有蛟龙大人的打扰下美滋滋吃了一顿饭,她终于趴在暄软的被窝里,卸下一身疲惫,沉沉睡去。

&ep;&ep;摄政王让詹公公送来的药膏果然不凡,只过了一夜,魏无晏身上的擦伤就好了七七八八,可以下床走动。

&ep;&ep;今日没有早朝,魏无晏晨起后,想起摄政王提到会来看她,便让蕊伈准备上两份早膳。

&ep;&ep;最近一直在殿外当差的文鸳办事勤勉,魏无晏听蕊伈提过几次后,便将她调进内殿的小厨房。

&ep;&ep;对于小皇帝的赏识,文鸳心生感激,进了小厨房后,更是每日变着花样做上各色精美小食。

&ep;&ep;魏无晏想起摄政王生在漠北,喜食羊肉,便让文鸳将素日里的蟹肉汤包换成了皮薄馅大的羊肉包,又炖上一小锅羊杂汤,汤里撒上浓浓的胡椒,锅底用银丝炭火煨着。

&ep;&ep;当陶临渊手拎食盒,身披寒露迈入暖阁,瞧见小皇帝穿着素色长袍,纤小的人站在硕大的紫檀木八仙桌旁,更显单薄。

&ep;&ep;少年乌发束于冠中,白冠翠袖,肌肤白净,宛若一株淡雅的香雪兰,干净又纯粹。

&ep;&ep;陶临渊想着小皇帝贪睡,入殿前示意负责传报的内监噤声。

&ep;&ep;故而,魏无晏并不知晓摄政王早已进殿。

&ep;&ep;她专心致志握着瓷勺搅动瓦罐里的羊杂汤,对一旁的文鸳轻声道:“朕听说摄政王口重,你再多放些胡椒。”

&ep;&ep;文鸳闻言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说:“陛下饮食清淡,再多放些胡椒,奴婢怕陛下喝不惯。”

&ep;&ep;“你提前给朕舀一碗出即可。”

&ep;&ep;魏无晏心想:摄政王教会自己骑马,她也算是承了摄政王半师之恩,如今孝敬上一锅羊杂汤,也算是还了恩师的情分。

&ep;&ep;希望将来摄政王问鼎龙位之时,能念及到她这个孝顺徒儿怕疼怕苦,将铡刀磨得锋利一些,鸩酒调得甘甜一些,好让她路上走得安详一些。

&ep;&ep;陶临渊倚门而立,眸色幽深,淡淡望向站在紫檀木八仙桌旁的小皇帝。

&ep;&ep;少年挽起袖摆,素手执瓷勺,光润明亮的白瓷柄在小皇帝羊脂玉般的肌肤下都暗淡了几分。

&ep;&ep;锅内热气翻滚,袅袅白烟蒸着小皇帝粉扑扑的脸蛋儿,好似刚出蒸屉的白馒头,不禁想让人咬上一口。

&ep;&ep;听到小皇帝说路上凉气重,让小宫娥往锅里多添些胡椒,好给摄政王排排身上寒气,

&ep;&ep;陶临渊一向冷硬的心弦好似被谁轻轻波动了一下。

&ep;&ep;昨夜,他又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旎梦。

&ep;&ep;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ep;&ep;再次苏醒时,破罐子破摔的陶临渊心里倒是少了几分羞恼,反倒是闭上双眼,坦然回味起梦中小皇帝轻轻扭动的曼妙腰肢...

&ep;&ep;他的性子素来果断,不然亦不会在得知父亲死讯后,毅然放弃唾手可得一甲之位,返回兵荒马乱的漠北,一手建立起让金人闻风丧胆的麒麟军。

&ep;&ep;飞龙在天,大人造也。

&ep;&ep;既然卖官鬻爵,千疮百孔大魏朝堂容不下自己,那为何不推翻这病入膏膏的腐朽王朝。

&ep;&ep;野心勃勃,桀骜不驯的男子驰骋沙场,历经九死一生搏得高位,甚至不惜顶着逆臣贼子的名声把持朝政,为得就是不必再受人掣肘。

&ep;&ep;在这条满是荆棘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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