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魏无晏早就摘下鼻中的丝帕,此时微微仰起小脸,由蕊心小心擦拭她脸上的血污。

&ep;&ep;听到吕太医的追问,殿内众人都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ep;&ep;魏无晏顿时觉得鼻腔内又隐隐有些发热,她急忙拿过蕊心手中的丝帕捂在鼻上。

&ep;&ep;“近日天气干燥,朕...想必是上火了,吕太医给朕开些降火去燥的药调理身子便好。”

&ep;&ep;说完,她腾地站起身来,垂眸对身畔的摄政王淡淡道:

&ep;&ep;“朕有些乏了,先回福宁殿安歇,至于宫宴的明细,就有劳爱卿替朕过目。”

&ep;&ep;言罢,她也不等摄政王回话,捂着火辣辣的鼻子冲出暖阁。

&ep;&ep;陶临渊望着小皇帝落荒而逃的背影,漆色眸子微微闪烁。

&ep;&ep;他沉声叮嘱詹公公,近日多给小皇帝送去清心润肺的蔬果,再给福宁殿内摆放些观赏水植。

&ep;&ep;吴凝月站在陶临渊身后,看到男子一改往日里淡漠的性子,一项项叮嘱詹公公要给小皇帝殿中添置什么物件,心中不免奇怪摄政王为何会对小皇帝如此关怀备至。

&ep;&ep;她转念一想,明日便是几位藩王入宫面圣的日子,兴许摄政王不欲在几位藩王面前落下苛待皇室的名声,才会对小皇帝如此上心。

&ep;&ep;再说魏无晏回到福宁殿后,好似被抽掉了骨头,仰面倒在罗汉床上。

&ep;&ep;她阖上双眸,鼻息间除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

&ep;&ep;嗅到这股子熟悉的香气,她好似又被笼罩在男子充满侵.略的气息下,密密匝匝,不得挣脱。

&ep;&ep;她眉骨、脸颊、耳垂和颈侧,但凡是被摄政王薄唇沾染过的肌肤,渐渐变得火热起来,仿若男子灼热的鼻息近在咫尺。

&ep;&ep;魏无晏猛地坐起身,用力甩甩头,试图将她身上不适的感觉统统甩掉。

&ep;&ep;起身之间,一直掩在鼻上的丝帕落在波斯榻毯上。

&ep;&ep;血迹斑斑的丝帕一角,赫然用软金线绣着一个“渊”字。

&ep;&ep;魏无晏凝视丝帕上的字,紧拧的眉心缓缓舒展,如释重负叹出口气,呢喃道:“原是如此...”

&ep;&ep;她还以为自己犯了臆症,居然在回到殿中后,忍不住去回想与摄政王耳鬓厮磨的一幕。

&ep;&ep;————

&ep;&ep;翌日早朝,江阴王、蜀中王和长兴王世子奉旨入殿面圣。

&ep;&ep;大魏新帝登基,两位藩王千里迢迢入京献礼,便是阐明了自身的立场。

&ep;&ep;江阴王献上的贺礼是一柄雁翎枪,枪长七尺二寸,粗约三寸余,枪身由堪比硬铁的白坚木制成,枪头为黑精铁所制,锋芒逼人。

&ep;&ep;更叫人称绝的是枪柄上还镶嵌着一枚硕大的鸡血红宝石,宝石色泽晶莹剔透,在日光下闪着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

&ep;&ep;再看蜀中王含笑献上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虽然只有蝉翼一般轻薄,却号称能抵御住任何刀枪剑戟。

&ep;&ep;若是用江阴王带来的雁翎枪去戳蜀中王带来的金丝软甲,那个宝物会更胜一筹呢?

&ep;&ep;魏无晏脑中正胡乱想着,殿下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ep;&ep;“长兴王之子云烨拜见陛下。”

&ep;&ep;男子声音还是这般好听,宛若山涧清泉潺潺流淌在葱蔚洇润的林间,空灵又清越。

&ep;&ep;男子垂首行礼,面色从容,不卑不吭。

&ep;&ep;魏无晏眸光平静,淡淡道:“云世子远道而来,不必多礼。”

&ep;&ep;云烨缓缓抬起头,仰视金銮殿上那道明黄色的窈窕身影,层层琉璃珠帘阻隔,模糊了对方的面容,偶尔露出珠帘的那对清澈双眸,此刻噙着几分疏离。

&ep;&ep;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声音却是如常:

&ep;&ep;“臣亦有一宝想要献给陛下。”

&ep;&ep;殿中众人齐齐看向云烨身后。

&ep;&ep;与两位藩王不同,云世子献上的贺礼并非是鬼斧神工的兵刃或价值连城的文玩珠宝。

&ep;&ep;站在云世子身后的内监手提一个紫竹编织的竹笼,笼外用褐色绸布罩得严严实实,不过从竹笼的形状大小看上去,好似是一个鸟笼。

&ep;&ep;“川西有一奇峰,名曰陇山,山中有一种会学人说话的灵鸟被当地百姓称作‘西城神鸟’,关于此鸟有一个古老传说。”

&ep;&ep;“传闻百年前,陇山下居住着一家采药人,日子过得幸福恬淡。一日,女主人在采药时跌落悬崖,虽侥幸大难不死,但因伤势过重,始终昏迷不醒。男主人悲痛不已,日日守在妻子身畔期盼着妻子能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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