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蓝沐白点头,“过段时日是家母生辰,想给家母做一套衣服。”

&ep;&ep;秋暝绕到柜台后面取册子,请蓝沐白靠窗坐下,将册子递给他,“蓝公子可先看看想做什么样的衣服,想什么样的花色。

&ep;&ep;蓝沐白依言翻看,又道:“秋暝姑娘有没有好的建议,我对这类事物了解不多。”

&ep;&ep;秋暝为他倒了茶,想到他时常是同样款式的衣袍,想来是对这些事不甚上心,主动将册子翻到女式衣裙那一类,道:“既然是送伯母生辰礼物,不在意实用性,衣服式样相对宽大正式一些,像这款交领绸裙就可以,再外搭一件宽袖对襟外袍,颜色可以稍微喜庆一些,不知公子觉得淡红色可行?”

&ep;&ep;“秋暝姑娘觉得合适就可。”

&ep;&ep;秋暝又问:“那不知令堂喜欢什么样的花色?以我的想法,生辰可以绣牡丹、芍药,或者山茶也可。”

&ep;&ep;“家母素日不曾养花,我觉得山茶倒是极好。”

&ep;&ep;“嗯,若是山茶,配淡红色的绸布,可以绣粉色的花朵和湖绿的叶,再勾以缠枝草。蓝公子,可行?”

&ep;&ep;蓝沐白略微踌躇,便点了头。

&ep;&ep;“不知道蓝公子想选什么样的布匹,可到前面挑选。”秋暝起身曼步到旁边布匹陈列架旁,蓝沐白跟过去,打量了片刻,指着架上的绵绸说:“便是这个吧。”

&ep;&ep;秋暝点了点头,又另取了册子登记,蓝沐白不经意一撇,那小楷轻盈灵秀,颇有虞世南之楷书的特点,心里有些惊异。

&ep;&ep;“还要劳烦中午带令堂过来量尺寸。”秋暝说着做了记号。

&ep;&ep;蓝沐白闻言回神,“家母与伯母身形相仿。”

&ep;&ep;秋暝想着或许是他想给母亲惊喜,便也不强求,若是身形相仿,做出来也差不太多,点了头算是应承了。

&ep;&ep;“需要多少钱?”蓝沐白问。

&ep;&ep;“只半两银子就够了,待衣服送到了再给就行。”其实按规矩是要先给两成定金的,送货后再付余下的,但秋暝觉得他的不按规矩来也是可以的。

&ep;&ep;蓝沐白从腰间取了钱袋,拿了半两银块放在柜台上,说:“无碍,秋暝姑娘做好了送到杨柳巷第六户。”

&ep;&ep;“还没问令堂生辰何时,若是紧急,我便先做这套。”

&ep;&ep;“还有十天,时间可紧急?”

&ep;&ep;“尚可。”秋暝温和一笑,“倒不需要赶工。”

&ep;&ep;蓝沐白谢过,又逢添福过来叫人,便辞了离开。秋暝送到门口,折回去继续绣那件外衫。

&ep;&ep;秋暝仔细整理了蓝沐白定的衣裙和外衫,叫入画取了一个漆红色的盒子装好。山居绣坊的盒子是跟城南郊的农户定制的,全部用竹篾编织成大小不一的筐栏,单独做了配套的盒盖,再刷以不同颜色的漆,结实好看还可多用。

&ep;&ep;秋暝拿过信笺,用小楷写了祝辞,又放了一张徐氏亲自绣的手绢在里面,才改好盒盖准备送去蓝沐白家,本来是拿到晨熠阁就好,但今日蓝沐白大概是要回去为母亲祝寿,早早关了书肆。

&ep;&ep;“入画,你看一下店,有人来订货就让我娘来登记,若是买些别的绣品,你按价出售就好。我去送衣服。”

&ep;&ep;“好嘞,小姐你去吧。”入画拿着鸡毛掸子送秋暝出了绣房。

&ep;&ep;六月底的太阳高照,倒也不是很热。秋暝捧着盒子往杨柳巷去,进了巷子,远近都能听见巷子里面犬吠相交,孩童嬉戏。有认识秋暝的孩子妇人主动和秋暝打招呼,秋暝也笑着回应。

&ep;&ep;走到第六户人家门口,秋暝敲了一下半掩着的大门,一时间没有回应。

&ep;&ep;过了片刻,一位着深绿色衣裳的妇人自巷子深处走过来,见一位样貌秀雅清丽的姑娘捧着礼盒站在自家门前,也还有些惊异,上前问道:“姑娘你找谁?”这便是蓝沐白的母亲陈氏,陈氏哪见过这样气质优雅、姿色貌美的姑娘,还有些看呆了。

&ep;&ep;秋暝微微福身见礼,说:“我是山居绣坊的徐秋暝,大娘,此处可是蓝沐白蓝公子家?”

&ep;&ep;“是,你找我儿子?”陈氏早听说过山居绣坊,大家都传山居绣坊有位绣娘绣艺一绝,长得美若天仙,如今见了,那些个嫂子妇人的果真没有夸张。

&ep;&ep;秋暝听她说蓝沐白是她的儿子,便知道她就是陈氏了,又行了一礼,“伯母好!”然后递上盒子,解释道:“这是蓝公子十日前在山居绣坊定的衣服,今日前来送货,还请伯母代蓝公子收一下。”

&ep;&ep;陈氏接过盒子,那盒子制作精细,虽然材料普通,但编织细致,又上了漆,打磨的光滑,竟是比街上卖的竹筐还好。“还劳烦秋暝姑娘亲自走一趟,怪不好意思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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