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刑部众人又跪恩,待皇帝让众人起了,蓝沐白复又上前道:“启禀皇上,微臣有奏!”

&ep;&ep;“爱卿请讲!”

&ep;&ep;蓝沐白掀了衣袍跪下,朝中众人讶异,只听他道:“启禀皇上,微臣请罪!”说完伏地。

&ep;&ep;皇帝疑惑了,百官也疑惑了,皇帝问:“爱卿何罪之有?”

&ep;&ep;“微臣有欺瞒之罪。”蓝沐白直起脊背,道:“微臣之泰水大人徐氏,之妻曲氏秋暝乃前尚书曲临风曲大人之妻、之女!微臣出于保护之心,隐瞒皇上其身份,请皇上降罪!”

&ep;&ep;皇帝听完震惊,站起身来道:“你说什么?曲大人的夫人和女儿……”

&ep;&ep;“是,微臣的妻子正是曲秋暝,曲大人的女儿!”

&ep;&ep;得到肯定,皇帝摇晃了一下身形,大喜过望,带着哭腔着道:“好,好,好……朕……对不住子敬哇!”

&ep;&ep;杜明德紧了紧拳头,上前跪下,“皇上……”杜明德何尝不知,当年他们几人要好,时常说要辅佐他治理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可曲临风冤案,身为太子的他鞭长莫及、只能咬牙忍住痛失亦师亦友的心腹。这么多年了,皇帝心里的愧疚,杜明德比谁都清楚。

&ep;&ep;皇帝缓了神色,笑道:“哈哈……蓝爱卿好样的,如此情形,都能在朕面前严词拒绝怡华,子敬知道了,定是十分欣慰的!”

&ep;&ep;蓝沐白轻松下来,道:“秋暝曾因为自己的身份拒了微臣,还因为身为绣娘,遭了多少白眼和委屈,岳母也是……”

&ep;&ep;皇帝便明白他所言何意了,心里多少有些高兴,道:“皇后每每与朕谈及秋暝,皆是惋惜,如今倒好了。寻个日子,蓝爱卿携曲夫人、秋暝丫头来看看皇后!”

&ep;&ep;“是,微臣遵命!”

&ep;&ep;回到蓝府,蓝沐白身心疲惫,秋暝服侍他盥洗,蓝沐白圈着她坐在榻上,下颌埋在她颈边,低声道:“秋暝,都结束了,过段日子,我带你去刑场,你怕吗?”

&ep;&ep;秋暝眼眶早红了,这么大的案子,他用半年的时间查清楚真相,又打击文家盘根错节的势力,压力和危险可想而知,但是,他为了自己和父亲,堪堪顶住困难,只是为了自己能开心,能堂堂正正地回到京城。秋暝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轻声道:“这辈子有你,我就什么都不怕。”

&ep;&ep;蓝沐白心里松快,又道:“我已经和皇上说了,等文家伏法,我带你和岳母进宫拜见皇后娘娘。”

&ep;&ep;秋暝点头,是时候去谢恩了。

&ep;&ep;徐氏和陈氏在陈氏屋里说话,关于曲家,关于她和秋暝在外逃亡的十年。陈氏一阵叹息,拉着徐氏的手,道:“如今看来,倒是我家晨熠高攀了暝儿。”

&ep;&ep;徐氏笑道:“谈不上高攀,我们早已不是世家之子。倒是晨熠,高中状元,深得皇上器重,不过半年就升了官,才二十岁就已是四品刑部员外郎,再过个两三年,政绩卓然,更是平步青云。他对暝儿好,我已经觉得是老天厚待了!”

&ep;&ep;“晨熠与他爹一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当年,他爹也是文采斐然,可偏偏娶了我,公家待我不好,他爹便带着我们分了家出来过活。可他爹身体不好,没过几年就去了。好在,晨熠也懂事了,学识好,肯下功夫,没两年成了秀才,又赶上下场州试,今年省试又取得好名次。”陈氏谈及儿子,也觉得欣慰,“晨熠当初看上暝儿,我也是乐意的。第一次见到暝儿,就觉得她样貌极好,知书达理,竟不似普通的绣娘,倒像是大家闺秀。后来也是越看越喜欢,经过拒婚那事,更是对暝儿越发喜欢。亲家母可放心,我们没有那启子富贵思□□,胡乱纳妾的做法。我也是做过人家媳妇的,知道都不容易,有晨熠重情,暝儿知礼,他们两人过得好好的,我做个通情婆婆,何乐而不为?”

&ep;&ep;徐氏笑道:“我知亲家姐姐心善,待暝儿也极好,跟亲生姑娘一样,哪里有不放心的。”

&ep;&ep;“是呀,暝儿就跟我亲生姑娘一样的。”

&ep;&ep;两人说了话,徐氏告辞回去休息。

&ep;&ep;彩屏服侍陈氏盥洗,道:“夫人,您心真好!”

&ep;&ep;陈氏呵斥:“你知道什么!人都是将心比心的,当年我刚嫁给晨熠他爹的时候,没少的被婆婆刁难,天天吵着纳妾立规矩。吃过的苦,便知道那启子苦是不好吃的。暝儿好,待晨熠好,待我这老婆子也跟待她亲娘一样,我还有什么好刁难的。”

&ep;&ep;“可若是……”

&ep;&ep;陈氏知道她想说什么,道:“都还小着呢,再说了,晨熠和暝儿成婚才多少日?我也想着儿孙绕膝,过两年,再过两年,就让你去照顾我的孙儿。”

&ep;&ep;彩屏低声应了,服侍陈氏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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