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魏瑢躲避不及,整个人一趔趄。

&ep;&ep;伴着四周的惊呼声,旁边石常在被她撞了一下,直接扑倒在左边搁茶水的桌子上。

&ep;&ep;几个茶杯被撞到,热茶水倾泻下来,洒了石常在半边裙子。

&ep;&ep;宫女连忙扶住她。

&ep;&ep;石常在站稳了身形,满面怒容,瞪着魏瑢。

&ep;&ep;魏瑢立刻道:“是我对不住石常在了,只是有人推了一把,我收不住脚。”一边说着,转头望向走在自己后头的小宫女。

&ep;&ep;记得她是李佳贵人的贴身侍女。

&ep;&ep;李佳贵人蹙眉呵斥道:“魏答应你胡言乱语什么?慧心素来稳重,怎么可能推你。”

&ep;&ep;魏瑢笑了笑,“贵人也太心急了,我还没说是慧心干的呢。”

&ep;&ep;李佳贵人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齿,惯会挑唆人的。明明是自己走路不稳,撞了石常在,却喜欢将罪名推给别人。”

&ep;&ep;又道,“你说是慧心推你,可有人看见了?”

&ep;&ep;说着冷厉的目光扫向后头几人,窦常在几个都不自觉地避开视线。宋清儿想要开口,对上石常在暴怒的表情,也不敢吱声了。

&ep;&ep;魏瑢心头微凉。

&ep;&ep;陈答应道:“台上拥挤,有推搡也是平常。魏答应并非有意,李佳贵人何必咄咄逼人。”

&ep;&ep;李佳贵人冷笑着:“推搡是一回事儿,但损伤了石常在的裙子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这裙子可是前几日惠妃娘娘专门赏下来的月光缎,海州的贡品。整个宫里头都找不出几匹料子来。”

&ep;&ep;两个小宫女弯腰替石常在整理裙子,茶叶子清理干净了,然而茶水落在浅粉色的月光缎上,明晃晃一大块污渍。

&ep;&ep;石常在冷着脸抬起头,盯着魏瑢啐了一口,“你这活该断手的贱婢,不长眼睛吗?”

&ep;&ep;魏瑢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等泼妇骂街的场景出现,顿时涨红了脸。

&ep;&ep;后头窦常在众人也面露惊诧,妃嫔都是大家闺秀出身,如此口出恶言的闻所未闻。

&ep;&ep;倒是延禧宫的宫人都习以为常的模样,似乎石答应私底下就是这般恶俗做派。

&ep;&ep;石常在冷着脸骂了几句,直到传话的小太监着急道:“诸位主子,皇上和惠妃娘娘还在等着呢。”

&ep;&ep;石答应才收住了,问道:“今日污了我的裙子,你怎么赔?”

&ep;&ep;魏瑢只觉得胸口发堵,她竭力安慰自己,才没有失态。

&ep;&ep;她沉声道:“石常在以为该如何?”

&ep;&ep;“若是平常,少不得要你磕头赔罪才好。只是今日不能让皇上和娘娘久等,便宜你了,将我的裙子去浆洗干净,熏烤齐整,便饶了你这一遭。”

&ep;&ep;宋清儿几个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ep;&ep;魏瑢低着头没说话,这是将她当做奴婢一般使唤了。

&ep;&ep;几个小宫女簇拥着石答应去了屏风后头,匆匆将裙子换了下来。然后石答应拎着沾湿的裙子,往魏瑢身上一扔,厉声道:“等回来还没弄好,我让你这贱婢好看!”

&ep;&ep;说着头也不回,带着人趾高气扬走了。

&ep;&ep;魏瑢脸涨得通红,愤怒、委屈,一重重涌上来,几乎要掉下眼泪。

&ep;&ep;宋清儿几个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也只能跟着众人步伐,匆匆下楼了。

&ep;&ep;很快,整个楼上只剩下魏瑢一个人。

&ep;&ep;她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心情。

&ep;&ep;魏瑢明白,石答应能得宠这么久,绝不是蠢人,不可能看不出内中玄机。

&ep;&ep;只是李佳贵人风头正盛,而且是惠妃要拉拢的人,不好开罪。那锅就只能让自己这个倒霉的小答应来背了。

&ep;&ep;苦笑一声,果然,在这个宫里,无宠,就是低贱!

&ep;&ep;回忆着上辈子宫斗剧的名台词,对着空无一人的阁楼,她低声说着,“算了,不去正好,反正也不想去给惠妃磕头,这宫里头都快要变成一只磕头虫了。”

&ep;&ep;用完了鲁迅先生传下来的阿q胜利法,魏瑢心情稍微平复。

&ep;&ep;她她低头看向手中的裙子,抬头问道,“去哪里烘干?”

&ep;&ep;楼上只剩下了一个缩在后头的小宫女,赶紧回答道:“后头偏殿就有清水和铜炉。”一边说着,领着魏瑢下了戏楼。

&ep;&ep;穿过廊道进了延禧宫东偏殿的一处偏厅,房间里果然摆着桌椅和一个燃着的铜炉。小宫女又提来了一盆清水搁下。

&ep;&ep;沾染的是清茶,魏瑢只略泡了泡就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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