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要是没有倪曼陪着,高朗可能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熬到天亮。

&ep;&ep;而现在,他躺在沙发上,枕着她的腿,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到天大亮。

&ep;&ep;直到街面上热闹起来,各家各户都开门迎客了,他才转醒。

&ep;&ep;他已经许久没有睡得那么熟了。

&ep;&ep;睡醒之后,他觉得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不少。

&ep;&ep;“你醒啦?我刚去街上买了豆浆油条,快起来吃点吧!”倪曼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个海碗。

&ep;&ep;“你知道哪儿有早餐店?”高朗觉得有些奇怪。

&ep;&ep;“是啊,我昨天去买菜的时候看到的。”倪曼点了点头,随即过来拉他。

&ep;&ep;高朗瞧着她伸过来的手,突然觉得特别踏实。

&ep;&ep;于是,两人终于坐在餐桌前吃了顿踏踏实实的早饭。

&ep;&ep;早餐过后,他们又一起收拾着,把店开了出来。

&ep;&ep;这是个大晴天,天气好极了。

&ep;&ep;“你在店里坐着,我去买几盆花,把铺子装饰一下!”倪曼对着街面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笑着走进了阳光里。

&ep;&ep;高朗看着她欢脱地离开,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立刻跟着走出去,直接走到了街对面的锁匠那里去。

&ep;&ep;锁匠的店面极小,大概只有两个平方那么大。

&ep;&ep;说是店面,其实就是一个小隔间,里头只放了一张书桌一个凳子,然后就是一个小货柜,配上一圈的挂钉。

&ep;&ep;锁匠已经有年纪了。高朗读小学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给人配钥匙,这一坐,就做了几十年。

&ep;&ep;在玄元街上,几乎都是老铺子,很少有新入行的。就算有新面孔,那也多数是子承父业。

&ep;&ep;“张伯,麻烦你来铺子里给我家开个锁吧?”高朗一到他面前,就笑着招呼。

&ep;&ep;“哟,这是……朗哥儿?!”张伯一抬鼻梁上的老式黑框眼镜,眯着眼瞅了他老半天,才问。

&ep;&ep;“是啊,张伯,你不记得我啦?”高朗看见他成了这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感伤。

&ep;&ep;“我说呢!8号已经好些天没开门了,今儿怎么突然就开张了!”张伯看着他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又加了一句:“回来好!回来了就好!”

&ep;&ep;“嗯,我得替我妈守着店。”高朗有些尴尬地说。

&ep;&ep;“唉!高姑娘是个好人!就是……福气太薄!你该早些回来的!”一提到母亲,张伯的神色也有些悲戚。

&ep;&ep;“嗯,”高朗听了这话,心头自是愧疚,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道:“张伯,能去铺子里给我开把锁吗?”

&ep;&ep;“开锁?行啊!你家的锁都是在我这儿配的,我去给你开!”张伯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拎上了工具,跟着他去了。

&ep;&ep;到了店里,两人就直接去了一楼的北房。

&ep;&ep;高朗原本想着,找张伯这样的“老法师”来开这么一把小锁,那就是不费吹灰之力。谁料想,这张伯一到了北房跟前儿,人竟然就怂了!

&ep;&ep;“朗哥儿,你要我开的是这道锁?”他老人家面露难色,一副“有些事只有我知道,你不知道,但我决不能说”的表情。

&ep;&ep;“是啊,我妈不在了,家里我也想归置归置。”高朗见他分明知道些什么,便故意装傻。

&ep;&ep;“你归置,你归置其他房间就行了!这锁我可开不了!”说着,张伯转身就要离开。

&ep;&ep;“张伯,你刚才不是说,我家的锁都是在你那里配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开不了了?”高朗拦住了他的去路。

&ep;&ep;“朗哥儿,这把锁的确不是从我手里配出去的,我也是真的没这个本事开!刚才是我说大话了!”张伯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ep;&ep;他分明急着想要离开,连最基本的遮掩都不顾上了!

&ep;&ep;“张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当初我外婆去世的时候,你已经在这条街上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怕这间屋子?”高朗一把拉住他,问。

&ep;&ep;“朗哥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伯的眼中分明有恐惧。

&ep;&ep;“张伯,你告诉我,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高朗不依不饶。

&ep;&ep;“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ep;&ep;张伯别开眼,使劲想要挣开了他的手,两人就这样在北房门口拉扯起来。

&ep;&ep;“请问——”

&ep;&ep;就在他们拉扯的时候,店门口突然响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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