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的语气轻佻又带了几分玩味。

&ep;&ep;程敟完全没想到他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来,气得直咬紧了嘴唇,抬眸看向他,说:“你是不是觉得任何人和你……一起都是有目的的?”她有些难以启齿。

&ep;&ep;邵洵吐了口烟圈,脸上的笑容寡淡,说:“难道程记者不一样?”他说着稍稍的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这人么,职业习惯,什么事喜欢算得明明白白的。越是无欲无求的,往往代价都高昂,我恐怕付不起。”

&ep;&ep;明明是他先来招惹他的,现在却又是一副商人的嘴脸。果然不愧是出身商贾之家的精英律师。

&ep;&ep;程敟自觉得无比屈辱,她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她是想说无论他怎么想,她从没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可这句话要出口却又那么没底气,她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利益,颂安投下的那广告,如果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落到她的身上。

&ep;&ep;这真真是拿人手软,就连硬气的话也说不出口。程敟的眼泪到底还是没能忍下,从面颊上滑落。

&ep;&ep;邵洵掐灭了烟头,没事儿人似的伸手要去给她擦眼泪,低笑着说:“我不过就随口一说,那么较真干什么?”

&ep;&ep;程敟避开了他的手,伸手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去。

&ep;&ep;这女人还真挺不识好歹,邵洵顿觉得乏味,锁上了车门,要笑不笑的说:“这儿离得那么远,你打算走到什么时候回去?”

&ep;&ep;他发动了车子,倒回了岔路口。

&ep;&ep;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程敟到车多的地方便请他停车。

&ep;&ep;邵洵冷眼看着,没再阻止她,找了个靠边的地儿停息了车。程敟才刚打开车门下车,那车就绝尘而去。

&ep;&ep;程敟这一晚接近十二点才到家,下车的地儿有那么偏僻,迟迟的打不到车,她走了两公里路,到车流量比较大的地儿,才拦到了车。

&ep;&ep;她的脑子里昏昏涨涨,晚上本是还没吃饭的,但提不起劲儿再去做,胡乱的洗漱了一把就倒在床上。

&ep;&ep;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谁知道每隔几天,老戴那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小道消息,说是老城区拆迁的案件,已经有其他媒体接触,颂安将桶他们合作。

&ep;&ep;这案件已经有了热度,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受到大众的高度关注。这是他们的成果,老戴怎么会允许这时候被别人摘了去,催着简意赶紧去颂安问问是怎么回事。

&ep;&ep;程敟哪里不知道是那人的手段,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当初她能从他们那边跟进案子的进展,是他们上门求着人的,人并没有允诺过什么。

&ep;&ep;但面对老戴的催促,她也只能到颂安去。可她压根就见不到邵洵,去找朱律师他们询问,他们压根就不知情。倒是从林巍那儿得知,这事儿不是空穴来风,那家媒体的高层和邵律好像有过交情,他们也的确在接触中。

&ep;&ep;程敟顿觉得心灰意冷,老徐也很着急,什么也顾不上,再次找了他那同学。想请闵中棠从中转圜一下。

&ep;&ep;但这次却被拒绝了,这事儿插手除了膈应邵洵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好处,闵中棠目前并不愿意撕破脸皮。

&ep;&ep;老戴一日催得比一日急,程敟是想过不往来的,这下也只得服软,给那人打电话,但那人并不接。

&ep;&ep;于是她只得给他发短信,字斟句酌的询问他什么时候有空,短信仍旧没有得到回复。

&ep;&ep;程敟咬咬牙,将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室去。电话是李秘书接的,她并不知道程敟和邵洵之间的纠葛,很快给他转了过去。

&ep;&ep;在程敟紧张的等待中,电话那端传来了邵洵低沉磁性的声音,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什么事?”

&ep;&ep;程敟的脸上火辣辣的,但电话好不容易打通,只得硬着头皮的说:“邵律您好,我想同你谈一下拆迁……”

&ep;&ep;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洵给打断,他慢条斯理的说:“抱歉,我没空,有事请找李秘书预约。”

&ep;&ep;程敟已经打听过他的行程排得很满,预约已经排到半个月后了。等到那时黄花菜早就凉了。

&ep;&ep;她不由得咬了咬下唇,在邵洵挂断电话前急急的说道:“那请问邵律下班后有空吗?这段时间在颂安承蒙您照顾,我想请您吃饭。”

&ep;&ep;电话那端的邵洵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带了些玩味的说:“程记者客气了,吃饭就不用了。我和你的交情,好像也还没有到那地步。无缘无故请我吃饭,我很难消受。”

&ep;&ep;程敟哪里不知道他是在故意的刁难,一咬牙,说:“我有得罪邵律的地方,还请您高抬贵手。吃饭是为了向您赔罪,请您一定要来。”

&ep;&ep;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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