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想到,巫辞却是一个耳朵尖的,风声这么大,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檀斐的声音:“当然啊!”

&ep;&ep;说着,像是为了证明一般,他举起右手晃了晃,缠绕的红绳倏地出现在无名指上。

&ep;&ep;檀斐没有说话,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扬起,也抬起自己的手,看着同样出现在右手无名指上的红绳。

&ep;&ep;红绳闪烁两下,便隐入空气中,但被缠绕住的两个人却如藤蔓般紧紧羁绊在一起。

&ep;&ep;他们两个正在前面浪漫,后面却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ep;&ep;“你叫它慢点啊!啊啊啊!!我恐高啊!!!”

&ep;&ep;“你别晃我!别晃!我快二十年没用巫术了,再晃等会儿我们俩都得死!!”

&ep;&ep;“啊啊啊啊啊!!!”

&ep;&ep;“你不是神吗?!你别晃!!!”

&ep;&ep;“啊啊啊啊啊啊啊——”

&ep;&ep;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连风声都盖不住的吵闹声,檀斐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ep;&ep;看来,现在尉川叙的这具身体里,占据上风的是尉川叙本人的意识,属于地隐的那一部分似乎被压了下去。

&ep;&ep;还好尉川叙恢复了正常,不然别说巫辞,就连檀斐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ep;&ep;不知道为什么,在地隐出现的那一秒,檀斐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让他觉得十分不爽,就像地隐是他的宿敌一样。

&ep;&ep;他相信,地隐一定也有同样的感觉。

&ep;&ep;要不是为了巫辞,檀斐肯定要找机会跟地隐打一场。

&ep;&ep;这一次,他们不是两个人回来的,除了必须带上的尉川叙,还有一个郝芒。

&ep;&ep;巫辞的纸鹤撑死能坐两个人,再加一个就是超载,尉川叙现在只是半神的状态,无法控制神力,不能飞行。

&ep;&ep;檀斐倒是会飞,但他不乐意。

&ep;&ep;好在郝芒的那头孰湖一直被饲养在尉家地下祠堂,孰湖本来就有载人的喜好,又生双翼,虽然常年被困在地下,双翼却没有萎缩,即便多年没有飞行,仍能稳稳跟在他们后面。

&ep;&ep;郝芒虽然快二十年没用过巫术了,但和孰湖之间的默契还在,加上檀斐的帮助,勉强能控稳孰湖。

&ep;&ep;如果,尉川叙不捣乱的话。

&ep;&ep;此时此刻,郝芒骑着孰湖,尉川叙坐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攥着郝芒腰间的衣服,他看起来是真的恐高,用力得手指关节发白。

&ep;&ep;但害怕归害怕,尉川叙视死如归,又怕又要往下瞄:“这里就是大巴山脉了吧!”

&ep;&ep;郝芒低头往下看:“你眼力真好,我从没去过,都认不出来。”

&ep;&ep;从上往下望,能看到云雾缭绕在巍峨的青山之间,虽只能看到部分景象,但巴蜀的崇山峻岭与磅礴气势却可见一斑。

&ep;&ep;“真美。”郝芒忍不住大声感叹,“我真的相信这里是神明居住过的地方!”

&ep;&ep;前面的巫辞听到他的感叹,也回了一句:“也是我们共同的先祖居住过的地方!”

&ep;&ep;巫山深处地势险要,外加一层防护结界,巫辞所骑的纸鹤,融汇了巫正清和其他几位巫觋族长老的灵力,因此当时能够载着巫辞直接冲出结界禁制,飞到人间。

&ep;&ep;本来纸鹤身上剩余的灵力是足够带着巫辞再次从结界之外飞进来的,可是在人间的时候,巫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又用了几次纸鹤,以至于飞过几重山后,纸鹤上的灵力终于消耗殆尽,再也飞不动了。

&ep;&ep;眼看孰湖的体力也将近透支,

&ep;&ep;巫辞便让纸鹤原地降落,准备带他们走山路进去。

&ep;&ep;尉川叙从孰湖背上翻身而下,仰首望着天边半藏半露在云雾间的巍峨高山,啧了一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徒步爬上去,能把我累死。”

&ep;&ep;巫辞把纸鹤变小,收起来,回头看他:“叙哥,你现在已经是神了欸,神也怕累吗?”

&ep;&ep;“抱歉,一时间还没适应身份的转换。”尉川叙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

&ep;&ep;郝芒正在摸孰湖脖子上的毛,听到尉川叙没心没肺的回答,他转过身,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ep;&ep;郝芒了解尉川叙,他父母因为所谓的换命术双双暴毙,尽管尉川叙被属于地隐的那部分意识麻痹掉了部分神经,可他内心绝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乐观和无所谓。

&ep;&ep;可他又能对尉川叙说些什么呢?

&ep;&ep;毕竟造成尉川叙家破人亡的人之中,就有郝芒一个。

&ep;&ep;他们的关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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