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衡与戈铎遵照仙帝指令,镇守造化炉。造化炉中锁着诸多先灵之魂炼化,其中就有百年前下界的剑圣屠一,还有前些日子玉魂仙君新丢进去的司槐。

&ep;&ep;“下界蝼蚁,竟需帝君亲自下界。”戈铎仍念念有词,摇着头,“真不知玉魂与广乙怎么办事的。”

&ep;&ep;“帝君之命,无需你我费心。”无衡皱着眉,忍不住道:“总是张口闭口下界蝼蚁,当年被屠一逼得跪求帝君出手的不知是谁。”

&ep;&ep;无衡仙君想起曾经的混战,视线落在那庞然大物的造化炉上,隐约间,好像看到了牢不可破的熔炉顶颤了下。

&ep;&ep;?

&ep;&ep;“真是笑话,那时本君道则不明,若是如今再见那下界废人,定折了他的剑道!”

&ep;&ep;造化炉在这时震颤地更加猛烈,像是在回应他,戈铎终于意识到不对,“怪了。”

&ep;&ep;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造化炉顶似是遭遇恐怖重击,猛地崩裂开来,凛冽剑气直冲云霄。两道身影自炉中破出,掌中云雷化为滔天剑气,气势磅礴。

&ep;&ep;戈铎一个哆嗦,“屠……屠一?”

&ep;&ep;那是一道瘦骨嶙峋的身影,面容早就因百年蹉跎而脱相,但眸中精光仍在,脊背挺拔如松。

&ep;&ep;在他身侧,一道身形飘渺的雪色身影虚立,魂魄好似摇曳之风,随时要散去。

&ep;&ep;“怎么可能……”玉衡仙君同样不敢置信,造化炉内隔绝一切仙灵之力,任谁进去都不可能展开道则。炉壁更是坚不可摧,怎么可能会被破开?

&ep;&ep;还偏偏是仙帝下界的时候。

&ep;&ep;那破壁之物并非凡俗之物,而是道意所化,那古怪的气息渐渐在屠一身侧显出云雾之形,陌生的气息骤然变得熟悉起来。

&ep;&ep;玉衡仙君瞳孔一缩,心道一声糟,“是天道!”

&ep;&ep;视线交错,屠一显然没有与这些旧人攀谈的心思,只抬手指向天空,借天道之力展开他的剑道:“剑道有情,生杀……一念。”

&ep;&ep;伴着一声念,天道所化剑意如同无形之波,与玉衡、戈铎的道则撞在一起。剑道与天道的短暂合力,形成了一种看似温和却侵略性十足的道韵,仙界之中,竟无一人能相抗。

&ep;&ep;短短时间,玉衡、戈铎便被无边剑意吞噬,

&ep;&ep;屠一横眉冷目,于造化炉上再斩数剑,伴随着几道深如天堑的裂痕,造化炉终是层层崩裂开,一时间,散尽冤魂。

&ep;&ep;这一剑,彻底斩断了仙境之基。

&ep;&ep;横亘万年的仙界壁垒被打破,仙气缭绕的仙界开始土崩瓦解。

&ep;&ep;仙界解体,天道身上的枷锁彻底挣脱,天雷滚滚,惊天震地,像是在欢呼雀跃。

&ep;&ep;不断瓦解的仙界残骸之中,屠一魂体亦跟着消亡,他回身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头发……白了。”

&ep;&ep;司槐闻言,只是笑着,“你也老了。”

&ep;&ep;过去的故事于脑海中走马观花,她与屠一相视而笑。

&ep;&ep;世间无人知晓,剑圣屠一修无情剑道,却因司槐自毁道途,碎婴重修,转修有情剑道。亦无人知晓,半仙司槐,蹉跎百年,用尽心思冲上仙界,只为寻得屠一踪迹。

&ep;&ep;俩人魂体渐渐散去,如飘零落叶,消亡前,终是笑叹一声,“我们,如何不算……白头偕老。”

&ep;&ep;……

&ep;&ep;极致的道则之争,雷霆渐褪。仙帝元鸿面色骤变,倏地明白了什么,黑气融着血色,猛地往天边飞掠,意图重遁空门。

&ep;&ep;“既然下来了,恐怕……你是回不去了。”恐怖的灰白之气乘胜追击,蕴藏着最原始的道则。

&ep;&ep;漫天的雷霆逐渐褪去,天边的色彩渐渐变得单一,无边道韵极简,却又诡邪。

&ep;&ep;黑气与血气的融合,失去了雷霆的助力,也终于在太虚之气的侵蚀下落了下风。

&ep;&ep;元鸿的身形在虚实间变化数次,无处可退。他掌控的天道之力也随着仙界崩解回归天地,只余下原本的邪祟与杀戮之道,却都不及这世间最原始的太虚之道。

&ep;&ep;天空一道道紫色雷霆凝聚,沉闷的雷鸣声震得天地摇晃。恐怖的霹雳挣脱云层,冲着那黑沉血气狠狠劈下,隆隆雷音,是天道的怒吼。

&ep;&ep;灰白之气顺势而上,反借雷霆之势,在那饱含恼怒与愤恨的嘶鸣声中,将那极致的黑与血色,渐渐同化。

&ep;&ep;不知过去了多久,天地只余混沌的灰白。

&ep;&ep;雷霆回引云端,将仙界残骸引入空门,而被仙界封困许久的仙灵之力,于此刻倒灌而下。

&ep;&ep;蓝白之间,映着璀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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