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的手指泄露出他并非表现的那般安定。

&ep;&ep;“母亲教过我,比我年岁大的,要唤哥哥。”

&ep;&ep;“我没见过哥哥,哥哥是沈娘新收的……”凤眸扫量林青青的脸和身上金贵华丽的衣袍,“弟子?”

&ep;&ep;幽篁山上的药奴个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何时来了这么一个人。

&ep;&ep;他还没带药过来。

&ep;&ep;方子衿看了看林青青的左右手,又看向林青青身后人的双手。

&ep;&ep;“今日不吃药吗?”

&ep;&ep;意识到这一点,方子衿没有松懈,心脏在窒息的空间里逐渐收紧。

&ep;&ep;“是要扎针吗?”

&ep;&ep;林青青不着痕迹地拍向剑鞘,有意学着原著吴铮那样拍三下,唤醒方子衿。

&ep;&ep;少年除了更加警惕之外,并无改变,林青青轻叹一声,不清楚暗示原理,果然没有效果。

&ep;&ep;方子衿误以为这声叹息是对他拒绝喝药的不赞同,视线下移,死死盯着林青青手里的长剑,惊觉一股寒意侵入骨髓。

&ep;&ep;“哥哥是来杀我的?”

&ep;&ep;“这里是皇宫,没有人会伤害……”林青青突然顿住,她好像是伤害方子衿的那些人中的一员。

&ep;&ep;念及此,转而道:“没有人会杀你。”

&ep;&ep;林青青声音卡住的那一瞬,直接让只有五岁却心思极度敏感的少年白了脸,他魂不守舍地往后退,脚下似踩着钢丝,四肢紧绷,脚跟不稳。

&ep;&ep;“不要靠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会受伤。”

&ep;&ep;林青青在心里翻译五岁方子衿的话——别过来,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ep;&ep;林青青是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ep;&ep;稚童难哄,还是饱受心理折磨的稚童。

&ep;&ep;需要请专业人士。

&ep;&ep;“朕不过去,你也无需怕朕。”林青青打算离开,目光扫过密室,却见密室里有不少小型木架,陈列着瓶瓶罐罐,瓶面瓷彩焕然如新,不像久置不用的模样。

&ep;&ep;林青青脑海闪过纷杂的念头,迈腿走向木架,拿起一个瓷瓶,瓶身没有写字,但有气味泄露出来。

&ep;&ep;她十分肯定,这里面是毒药。

&ep;&ep;剧毒。

&ep;&ep;方子衿哪弄来的毒药?

&ep;&ep;还藏在寝宫的暗室里,就在原主的眼皮子底下。原主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ep;&ep;林青青抬眸,扬了扬手中的瓷瓶,“你吃的药包括这些吗?”

&ep;&ep;“这药不能给我吃,不能吃的!”方子衿慌忙冲过来,连影首横亘在眼前的长刀都看不见。

&ep;&ep;刀刃闪过一道寒光。

&ep;&ep;林青青速即扣住影首的手。

&ep;&ep;影首收刀,依然提刀护在她身侧。

&ep;&ep;少年离得近了,林青青闻到他身上的草药味,晦涩繁乱,掺着很重的南天竹味儿。

&ep;&ep;正欲放下药瓶,瞥见方子衿抓向她手腕的手,蓦地后退一步,用剑鞘挡下。

&ep;&ep;“你怎知这些药不能吃?”林青青扫了眼发出铿锵之声的鹿卢剑,被方子衿抓紧的剑鞘乃是精铁所制,在他的手掌下变形。

&ep;&ep;“我消化不了,我会死的。”方子衿全身各处都像被虫子啃食般刺痛,自虐地揪紧心口,颀长的身躯像枯败的柏木缓缓弯曲,抑制不住哽咽出声。

&ep;&ep;他下来的时候看过,都是剧毒,吃了那些他真的会痛死。

&ep;&ep;密室的地面没有打扫过,随意丢放着枯草腐花。

&ep;&ep;林青青不想被他带到地上,抽出鹿卢剑,舍弃剑鞘。

&ep;&ep;“毒药从何而来?”

&ep;&ep;少年抬起腥红的凤目,睫羽沾上水珠,湿漉了半张脸。

&ep;&ep;“别哭了。”林青青屈膝半蹲下,一手撑着鹿卢剑,一手搭在膝盖上。

&ep;&ep;她看着方子衿的眼睛:“你回答朕一个问题,朕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ep;&ep;少年黯淡的凤眸看向她,低哑的嗓音像含了沙:“哥哥不能骗我,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ep;&ep;林青青颔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ep;&ep;她抬手指向木架上装着毒药的瓶瓶罐罐:“皇宫守卫森严,绝不可能流通毒药,这些从何而来?”

&ep;&ep;少年心虚地掩下眸子,攥住剑鞘的手松开,剑鞘落地,上面装饰的碎玉覆着几道血痕。

&ep;&ep;“我觉得可能应该是我做出来的。”

&ep;&ep;他摆开手掌,盯着掌心被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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