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影下,缓缓睁开了美眸,声音十分虚弱,却动人无比:

&ep;&ep;“多谢恩公,救了小女子一命。”

&ep;&ep;林沉玉打断他:

&ep;&ep;“算上昨儿的,我可救了你两条命。那你是不是要和你的恩公说道说道,你的真实身份,小宫女?”

&ep;&ep;少女无辜的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有些惊吓:

&ep;&ep;“小女子……乃是一介杂扫宫女,并无姓名。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追杀小女子。”

&ep;&ep;林沉玉眯着眼,乐了:

&ep;&ep;“编,你继续编。对着救了你两条命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说说实话?我既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了你,就不会出卖你。”

&ep;&ep;少女身子僵住了,无助的低着头。好似思考了很久后,终于鼓起勇气:

&ep;&ep;“我……其实是先皇遗孤。”

&ep;&ep;“我没有见过爹娘,是太妃和长信宫里的宫人们把我养大的,就和个宫女没有区别。我打小就没有出过长信宫,我不知道为什么,皇上那么生气,把我身边的人全部杀了,还要派人追杀我……”

&ep;&ep;少女抱着膝盖,抬头看了看林沉玉,湿漉漉的大眼睛怯怯的,盈满了泪珠,豆大的眼泪珍珠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哭的鼻尖微红,脸颊发烫,她眼角的桃花痣也在微微颤动,可怜极了。

&ep;&ep;林沉玉端详着她的容颜,感慨一句果真是金枝玉叶,容貌不似常人。

&ep;&ep;“现在外面全是杀我的人,求求您不要丢下我,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可以当丫鬟伺候您!只求求求求您让我活下去。”

&ep;&ep;少女呜咽一声,好似乳燕投林般林沉玉怀里,瘦弱的胳膊紧紧环着林沉玉的细腰,整个人埋在她胸口,泪打湿了林沉玉的白衣裳。

&ep;&ep;林沉玉看着这个哭的肝肠寸断的小姑娘,笑了笑:

&ep;&ep;“你是公主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既然救了你,便是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思考到了所有后果。我既有能力救你,就有能力救到底。先皇有恩于我全家,他的骨肉血脉,我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ep;&ep;“林家世代效忠王朝,无有二心。公主请千万放心,我林沉玉必然拼尽全力,将公主带走,抚养长大。”

&ep;&ep;她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将少女虚拥入怀里,给予她安抚人心的安全感。

&ep;&ep;少女睫毛颤了颤,头靠在她肩膀上,眼泪忽然停了。

&ep;&ep;她抓紧林沉玉的手猛的攥紧,紧到林沉玉觉得少女想把自己深深的勒紧骨肉里一般,少女的眸光一霎时暗了下去。

&ep;&ep;林沉玉以为她害怕,遂轻轻拍着她的背。

&ep;&ep;在林沉玉看不见的地方,少女怯懦的眼神依然消失不见,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阴暗难测,笑容也敛去了。

&ep;&ep;他盯着林沉玉清隽的侧脸,眼神自上而下,落到她白皙而脆弱的脖颈间。

&ep;&ep;他说了真相,却只说了一半。

&ep;&ep;他却是先皇遗后,却并非无害的深宫公主。

&ep;&ep;而是先皇唯一遗留下来的皇嗣,堂堂正正的本朝太子。

&ep;&ep;顾盼生。

&ep;&ep;第3章

&ep;&ep;风雪略停了些,客栈前的石榴树昨日夜里被风吹倒了,隐约听见老板在底下用吴侬软语骂了个瘟哉。房间内,过夜的炉火烧的人暖熏熏的,林沉玉推开窗,清冽的风带着冷气扑面而来,屋外白茫茫青森森一片,看不见半个人影。

&ep;&ep;顾盼生还未醒来,她披着件白色披风,倚着窗呵手。

&ep;&ep;锦衣卫已经走了,有惊无险。

&ep;&ep;清晨这个点,稽留在客栈的客人们大多去楼下吃茶,听得到些热水沸腾与桌碗碰撞的嘶嘶乒乓声音,时不时夹杂着些方言味浓厚的对话,是他乡的客人。

&ep;&ep;“昨儿那些个军爷哈,怪喝人拔辣滴,不晓得革么似滴哟。”

&ep;&ep;“把我房间搜的刁毛都不剩半根,我还以为我犯事了,喝的我困告都困不着,早儿派小二子去打听,回来一句话都感不出来,孬八汹哄地现世宝。”

&ep;&ep;“锦衣卫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听的?怪不得你家小二子,好像说是这附近死了个锦衣卫的千户,锦衣卫来例行搜查,搜了半日已经走了,不知道有没有结案。”

&ep;&ep;“这大的雪天,难搞哦,雪今天得停吗?我赶着回家嘞。”

&ep;&ep;“八成是得停了,我刚刚看路上已经有商队上路了……”

&ep;&ep;林沉玉抿了口杯中水,水不知道何时已经冷了,她瞅着底下无人,将杯中水往外一倒,杯子倒扣在了桌上。

&ep;&ep;说来她碰见遇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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