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绯玉的死她倒好说,有绿珠给她做不在场的证据,可昨天夜里金陵王府就三个人在,她又住在慕南陵房间里面,慕南陵一走,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p;&ep;这凶手委实的大胆,心狠手辣。挑的时机真是好啊。

&ep;&ep;她拧着眉,有些烦躁,看见衙役们诚惶诚恐的表情,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些:

&ep;&ep;“你们稍等,烦你们在旁边侯着,我写罢王爷王妃的往生牌位,便与你们去衙门。”

&ep;&ep;两个衙役没有想到侯爷这么好说话,赶紧点头在旁边等候着。

&ep;&ep;*

&ep;&ep;今日的金陵王府倒是安静不少,夫妻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棺椁双双,并肩列在了高堂,也算得是鸳鸯头白齐赴幽冥。

&ep;&ep;萧绯玉生前信佛,林沉玉便从栖霞寺请来了高僧在前院摆了个灵堂,开设往生法会,高僧慈眉善目,焚香礼拜,敲鱼引磬,带领着僧众念诵起来了《金刚经》。

&ep;&ep;香烟袅袅,林沉玉擒着衣袖,研墨运腕,在牌位上,提笔金黄色的接引牌位上,写下了两人的名字。

&ep;&ep;顾盼生乖巧的在旁边看着她写字。

&ep;&ep;林沉玉的字着实好看,不是寻常人写的颜柳笔锋,而是独具一格的风格。点点如桃,撇撇如刀,饱满处如珍珠琥珀,锋利处又如竹叶钢刀,起笔时运筹帷幄,落款时蜿蜒一顿,极具缠绵。

&ep;&ep;好似公孙舞剑,仪态款款,剑气如霜。

&ep;&ep;写罢了牌位,她交与大师,又嘱咐顾盼生,待在房间里面不要出门,便跟着狱卒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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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地牢?”

&ep;&ep;到了金陵府,林沉玉未见官爷,反倒先被领入了牢房。金陵城不大,地牢倒是建的牢固,就在衙门后面挨着,门口种着几排半死不活的松木,枯枝坏朽,自入口打开一条缝,没看见什么光,血腥恶臭味倒是扑鼻先来,林沉玉被领了进去,进去后下了台阶,便是窄窄的通道,牢房如蜂房般隔成了好多排,缉押着许多犯人,几乎看不见空位置,时不时能听见前后传来凄惨的□□声。

&ep;&ep;白日无光,地牢里兴着篝火,映着黑漆墙上那陈年的斑驳血渍,虽是火源却不叫人觉得温暖,反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ep;&ep;“你们金陵的青天大老爷倒是与众不同,把人押来府里,第一件事不是审讯,而是蹲大牢。”

&ep;&ep;林沉玉觉得有些奇怪,不肯再往前走了。她到什么地方去,但凡亮了身份,哪个地方官不是恭恭敬敬的款待着?到了金陵却是个例外,非但不审案子,反而给她个下马威,这是什么道理?

&ep;&ep;旁边的衙役赶紧上前,佝着身子向她解释:

&ep;&ep;“侯爷,您千万不要生气,本来是要带您去问话的,奈何府尹忽然有了急事,来不及招待您。只能让小的先带您来这儿,这都是惯例,在金陵无论有罪无罪,嫌犯都得先待在这里,您若是不习惯,我给您买些酒水牛肉来垫垫肚子如何?”

&ep;&ep;这两个衙役一路上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得罪了她。请她进地牢时候,更是诚惶诚恐:“这间屋子我们收拾过了,换了新的稻草被褥,您请进。”

&ep;&ep;林沉玉嗤笑一声,看来金陵的地方官倒有些意思。

&ep;&ep;她虽然不满,也不好去为难衙役们,都是奉命办事罢了,她看向那两个送她来的衙役,温和笑道:

&ep;&ep;“无事,既叫是这儿的规矩,我便遵守,不会叫你们为难。”

&ep;&ep;她盘腿坐在稻草上,地牢阴湿,可她神色自得怡然,恍惚如坐山林之间一般潇洒。

&ep;&ep;两位衙役感激涕零:

&ep;&ep;“您能理解便好,您能理解便好!”

&ep;&ep;“不舒服喊我们给您捶背!您喝酒吗?我们这里有些浊酒,给您热一壶来可好?”

&ep;&ep;“不必,你们自己下去买酒菜吃喝便是。”

&ep;&ep;林沉玉微微抬手,一道银光划过,两个衙役躲闪不及被什么东西砸到,摸索到手发现是块银锭子,忙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ep;&ep;他们走后,林沉玉深深的朝侧面看了一眼,有人身体一僵,默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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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金陵府的书房内,龙涎香烟袅袅升起,府尹正拿着玉烟杆,他斜斜的坐在美人榻上,吞云吐雾,与主簿谈着这起案子。

&ep;&ep;他约摸四五十岁,脸上有常年抽烟的青黑气息,眼窝深陷,眼底黄浊,显然是常年沉迷酒色。主簿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等他一杆烟抽尽了,又给他续上一勺。

&ep;&ep;“听你的话,先把那侯爷关到牢房里面观察,她表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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