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要他亲眼看着沈霓属于另一个男人,他真的会失控杀人,将沈霓完全据为己有。

&ep;&ep;更漏的水声在凛肃中回荡,嘀嗒不止,将濯缨堂困得愈发逼仄窒息。

&ep;&ep;而圈住她细腰的人要将这个空间收得更窄,他鼻尖一路下滑,停在她腿心之上,轻轻拱撞。

&ep;&ep;醒掌杀人剑,眠卧美人膝。

&ep;&ep;瓦顶蹭刮声扰乱水滴回音,沈照渡刚合上的眼睛再度睁开。

&ep;&ep;一缕正午的烈阳从屋顶降临,光柱中一个小小的竹筒疾速而下,啪嗒一声落在床前的踏板上。

&ep;&ep;沈照渡伸手捡起一指长宽的竹筒,从里面抽出卷好的宣纸展开。

&ep;&ep;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ep;&ep;“怎么了?”

&ep;&ep;他能在自己面前打开密函,就证明没有要瞒她的意思。

&ep;&ep;沈照渡摇摇头,将纸放进烛火中燃烧殆尽才说:“你知道贺洪吗?”

&ep;&ep;贺洪是萧翎亲自提拔的,她当然知道。

&ep;&ep;“你跟他杠上了?”

&ep;&ep;“他也配?”那些隐藏不住,也不屑隐藏的孤高傲慢膨胀,沈照渡捞起滑下手臂的长袍走到书案旁,提笔回信,“萧鸾为了打压我,派这人到漠北挂帅,还带走我两个副将。”

&ep;&ep;密函就是副将发回来的,贺洪刚入边境就被蛮夷偷袭,还烧没了半个月的军粮。

&ep;&ep;“蛮夷众多部落,每个部落的作战方法各不相同,而且他们的首领换得极快,每一两个月就会有新的作战方式出现,防不胜防,没经验的将领根本不可能占领上风。”

&ep;&ep;沈霓也听过萧翎评价贺洪这个人,说他忠诚有之,但墨守成规,而且因为年龄和军功摆在那儿,根本不听旁人劝告。

&ep;&ep;而贺洪从未接触过漠北的战役,也不肯听从边塞将士的意见,失利败北也毋庸置疑。

&ep;&ep;沈霓也起身走到他旁边,伸手替他拿住磨条研磨:“如果贺洪接连败退,你会接替他去漠北吗?”

&ep;&ep;这就是沈照渡皱眉的原因了。

&ep;&ep;萧鸾不缺武将,但如果贺洪真的被打得人仰马翻,他作为最令漠北蛮夷闻风丧胆的存在,必定要上前线振士气定军心。

&ep;&ep;昭武候府遇袭的事早就上报御书房,但时至今日,萧鸾还是一点表示也没有。

&ep;&ep;如无意外,圣意快要到了。

&ep;&ep;他放下笔,牵起沈霓的手走到门前,原本应守在后门的小厮扶着帽子急遽朝他跑来。

&ep;&ep;“侯爷,”他气喘吁吁地停在阶前,“一位姓张的公公通传,说陛下已经过了光德坊,快要到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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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33章三十三

&ep;&ep;沈霓对这个多次陷她于不义的乱臣头子没有任何兴趣,只抬手为沈照渡系好衣带:“虽然我不齿他的所作所为,但好歹是面圣,还是穿得正经一点吧。”

&ep;&ep;沈照渡屈膝享受她的照顾,不料整理到肩位时,沈霓拇指突然用力在他剑伤上一按,痛得他忍不住大声惨叫,健康红润的肤色立刻变得煞白。

&ep;&ep;“你谋害亲夫啊!”

&ep;&ep;听完他这胡言乱语,沈霓更觉得自己做对了,故意掐他惨白的脸颊:“我是为你好,这样去见他,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

&ep;&ep;赶走一脸委屈的沈照渡后,沈霓回到堂里收拾药瓶。

&ep;&ep;那张要发往漠北的密信大大咧咧躺在书案上,只用一方镇纸压着,对她毫不设防。

&ep;&ep;她上前拿起信纸,沈照渡写的字要比她想象中要好千倍百倍。

&ep;&ep;他练的应当是草书,落笔如脱缰骏马,张扬跋扈,笔锋下隐藏蓬勃原始的张力,果然字如其人。

&ep;&ep;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沈照渡写字,以前在归元寺的时候她曾想教他写字,可惜她眼睛朦胧昏花,沈照渡也厌烦这种精细活,一看到她拿书就跑得影儿都不见。

&ep;&ep;到底是谁第一个传他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这书法的境界可比她还高。

&ep;&ep;他真的有好好长大。

&ep;&ep;正替他把信函夹进一旁的兵书里,虚掩着的镂花门被侍女轻轻敲响。

&ep;&ep;“夫人,陛下送了都督好几箱药品,不如您先清点一下我们再挪进库房吧。”

&ep;&ep;沈霓把兵书塞进书堆的最底下,疑惑地走出去。

&ep;&ep;昭武候府也不是没收到过赏赐,都是管家清点入库的,怎么今天就要她来出面了?

&ep;&ep;大大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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