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50章五十(正文完)

&ep;&ep;沈照渡带着沈霓风餐露宿赶到京城与赵州边境时,萧鸾发下第一次旨意——沈婳将以皇后之礼下葬永陵。

&ep;&ep;但在建的永陵到底是先帝的陵墓,还是当今圣上的,无人知晓。

&ep;&ep;第二道旨意紧随其后,褫夺沈正平爵位,处以凌迟极刑,锉尸枭首,抄其家,阖府上下同收入诏狱,待秋后处斩。

&ep;&ep;至于其他同党,大多已不堪诏狱酷刑,死于审问之中的摧残。

&ep;&ep;沈照渡拿着从库房里找出来的丹书铁券看了很久,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只剩一句叹息。

&ep;&ep;萧鸾是守信的。

&ep;&ep;沈霓也记得沈照渡求萧鸾放过她一家的事,听到这道旨意也不免唏嘘。

&ep;&ep;“难怪皇帝会称孤道寡。”

&ep;&ep;兄长驾崩,知己离去,鸾凤分飞。

&ep;&ep;萧鸾前半生不断在抢夺,又不断在失去,走到最高处只剩自己的孤影陪伴。

&ep;&ep;一只大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回过神,面前的沈照渡正一脸不悦地盯着她:“你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

&ep;&ep;沈霓恨恨地揪他的脸:“又乱吃飞醋。”

&ep;&ep;在苍州时,别院里的小男孩想和她一起玩,他都要龇牙咧嘴,被沈霓拧了几下耳朵还振振有词。

&ep;&ep;“你对他们,比对小时候的我还要好。”

&ep;&ep;沈霓更气:“也不知道是谁老往树上爬,还一不高兴就消失几天。”

&ep;&ep;要不是他动不动玩失踪,他们也不至于空白十年之久。

&ep;&ep;无需征战沙场的沈照渡白了不止一个度,脸蛋被掐红一块仍不服气,自言自语地嘀咕:“就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们何干。”

&ep;&ep;沈霓故意凑前去看他的眼睛,沈照渡果然立刻别过脸。

&ep;&ep;“你在害怕?”

&ep;&ep;他立刻干硬反驳:“没有。”

&ep;&ep;沈霓噗嗤笑了:“我还没说害怕什么呢。”

&ep;&ep;他们与萧鸾沈婳太像,难免会代入自己胡思乱想。

&ep;&ep;沈照渡看着沈霓的笑靥,绷紧的下颌也在刹那间松缓,替她戴上一支红宝石金凤步摇:“他们走的是死局,但我们不是。”

&ep;&ep;沈婳想脱离成国公府独善其身,但沈正平不可能放弃这根救命稻草,而萧鸾虽有无上的权力,可肩上的江山不允许他有半点不义之举。

&ep;&ep;他不知道沈正平用了什么理由能威胁沈婳走上城楼,也不知道怀有龙种的沈婳为何要自我毁灭,更不知道萧鸾站在城楼下想的是什么。

&ep;&ep;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ep;&ep;他想要的只有沈霓一个,面前的路只有一条,一路走到黑就是。

&ep;&ep;与沈婳和萧鸾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ep;&ep;“皇帝不好当啊。”他感慨过后,又斜睨向沈霓,“不过上一个皇帝幸运得很,死了半年还有人记挂着。”

&ep;&ep;沈霓装傻:“啊?谁这么长情啊?”

&ep;&ep;沈照渡眉毛瞪高,她笑着掐他的瘦削的脸颊:“酸溜溜的。来,吃口糖甜一下。”

&ep;&ep;被轻轻拢起的五指穿过他的指间,沈霓仰着脸轻轻咬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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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仅京城在戒严,远在赵州的沈府也在镇抚司的严密监察下如履薄冰。

&ep;&ep;萧鸾一天不撤走那些人,沈霓一天不敢离开。

&ep;&ep;丹书铁券和龟息丸都准备好了,萧鸾一旦反悔要杀沈正荣,他们便立刻现身,冒欺君之罪保全沈府上下。

&ep;&ep;沈霓站在城内最高望江月楼远眺沈府后院那棵高耸出墙的杏树,赵州的冬风粗粝而刺骨,她将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的还不够,只有窝进沈照渡的披风里才感觉到暖和。

&ep;&ep;许是要下雪了,天空压得很低,群山立在混沌中,仿佛有恣睢的山灵在兴风作浪。

&ep;&ep;她低落叹气:“不知道明年的杏花会不会如今年一般绚烂繁盛。”

&ep;&ep;“一定会。”

&ep;&ep;沈霓来了兴趣,从斗篷里探出脑袋:“为什么?是雨水少?还是因为太冷?”

&ep;&ep;“都不是。”沈照渡紧抿的嘴唇微微上扬,明亮的眼睛直视前方,“因为明年你要嫁与我,它们不绚烂也得给我绚烂起来。”

&ep;&ep;沈霓向窗外摊开手掌,一片片雪花飘落在她掌心。

&ep;&ep;“下雪了!”

&ep;&ep;沈照渡不满地眯起眼睛,可对上沈霓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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