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所以前面的人哪怕再害怕,在实打实的死亡威胁下,只能继续前进。

&ep;&ep;崔舒若意识到光这样让打头的胡人受伤恐怕不行,经过刚刚的两回,她已经头痛欲裂,身体承受着仿佛要被撕扯开的痛苦。乌鸦嘴是有代价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能就承受不住痛苦倒下了。

&ep;&ep;所以,必须得用其他办法。

&ep;&ep;崔舒若忍着疼,努力回想,终于灵光一现,她抖着牙,忍住喉咙涌上来的腥甜道:“在城外攻城的胡人将军,如果不离去,就会被高空坠亡的鸟兽砸中。”

&ep;&ep;下一刻,天上闪过一道黑影,有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下来,隔得很远,崔舒若听不见砸中东西的声音,却可以发现胡人大军后面突然一阵骚乱。

&ep;&ep;因为这不知名的动乱,终于让胡人大军停下。

&ep;&ep;然而崔舒若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跑了,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强撑着最后的精神碎碎念,让靠近她附近的胡人以各种奇怪的理由倒霉,想要彻底震慑住他们。

&ep;&ep;意识渐渐衰弱的崔舒若,没有注意到原本小范围的动乱突然间变大,战场上开始充斥起厮杀声。

&ep;&ep;好一会儿,崔舒若已经累得腮帮子酸疼,不仅如此,她全身上下剧烈疼痛,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ep;&ep;没有了乌鸦嘴的阻挡,胡人士兵悄然靠近。

&ep;&ep;正在这时,崔舒若听见耳边传来利刃破空,还有皮肉被划开的声音。

&ep;&ep;随后,砰的一声,刚刚靠近崔舒若的胡人倒地,血流满地。

&ep;&ep;她睁开眼睛,艰难抬头,一个手握红缨长枪,策马厮杀的白袍少年将军屹立在前,他脸上还带着杀敌时喷溅到脸上的血点,眼底残留杀意,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反而因为鲜血与残阳的映衬而显得面冠如玉,犹如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意气洒脱。

&ep;&ep;但他对待胡人时,手起枪落,锋利的枪尖轻易就夺去胡人性命。

&ep;&ep;显而易见,他虽极为年轻,却已久经沙场,完全不在乎人命,而且勇猛无双,否则也不能独自一人策马在前奔杀。

&ep;&ep;隔着遍地尸首,崔舒若对上了他的眼睛。

&ep;&ep;她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是能获救,还是……迎来更惨的下场。

&ep;&ep;在崔舒若心怀忐忑的时候,少年将军骑在马上,气似骄阳,光明铠着在身健壮挺拔,生的眉目锐利,对着崔舒若一口白牙笑得灿烂,“女郎可安好?”

&ep;&ep;崔舒若连抬头的都费劲,但她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松了半口气,看来自己有救了。

&ep;&ep;她对着魏成淮勉力一笑,却清楚的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也许下一瞬就会直接晕过去,必须要把握住机会。

&ep;&ep;崔舒若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断断续续,“胡、胡人,洛阳、洛阳……”

&ep;&ep;她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ep;&ep;然而在意识陷入昏沉前,她听见的不仅有意料中对方的焦急询问,还有脑海里发出的尖锐提醒。

&ep;&ep;“寿命不足!寿命不足!”

&ep;&ep;“寿命仅余一天!”

&ep;&ep;她来不及多想,就因为疲惫彻底昏死过去。

&ep;&ep;第2章

&ep;&ep;当崔舒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石榴红的帘帐。

&ep;&ep;崔舒若费力的想要坐起来,她才撑起手臂,脑袋就止不住的昏疼,虚弱的她甚至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而晃了晃。

&ep;&ep;但她仍旧努力抬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雕着繁复海棠花的红木梳妆台,上头摆着黄澄澄的铜镜,地上还有坐垫,绣了卧梅图的屏风隔绝了门外的风景。

&ep;&ep;看着屋内古色古香的摆设,崔舒若意识到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她真的穿越了。

&ep;&ep;在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过了做两脚羊的命运后,她还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

&ep;&ep;不知道朝代,不记得家人。

&ep;&ep;这穿越的难度稍稍有些大了啊。

&ep;&ep;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她简直想仰天长啸。

&ep;&ep;崔舒若没有过多的时间悲伤,因为她脑海里又传来昏迷前那道尖锐的提醒。

&ep;&ep;“寿命不足三个时辰!”

&ep;&ep;“警告!寿命不足三个时辰!”

&ep;&ep;崔舒若是拥有乌鸦嘴的人,所以她对乱七八糟的系统和玄妙存在深信不疑。

&ep;&ep;面对脑海里的警告声,她十分相信自己可能真的只有不到三个时辰可活了。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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