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崔舒若走出几步后,魏成?淮脱口而出,“崔娘子!”

&ep;&ep;崔舒若停下,侧身望去,“嗯?”

&ep;&ep;“无事。”他定定的望着她道。

&ep;&ep;崔舒若莞尔一笑,眉如新月,继续走回去时的路,徒留魏成?淮一人。

&ep;&ep;目睹一切的系统不由得感叹。

&ep;&ep;【亲亲,您真厉害。】

&ep;&ep;“别瞎胡说,我可什么都?没做,连方帕子都?没留。”崔舒若淡定道。

&ep;&ep;系统才不会和宿主争辩呢,它在心里?默默腹诽,是啊,这帕子是要?回来了,可远比留下要?更牵扯人心。

&ep;&ep;留下帕子是睹物思人,但将帕子拿走以后,怕是心里?永远遗憾,往后只要?见着人拿出帕子或是相近之物,都?要?想起崔舒若。

&ep;&ep;要?不说它宿主厉害呢。

&ep;&ep;崔舒若走的极为干脆,不留下一点留恋。

&ep;&ep;而除了假山下注视着她远去变淡背影的某人,亭子里?的那群世家子总算是排了坐,渐次坐在那条人工凿出的小溪旁侧。

&ep;&ep;一只酒觞被?放置在木制托盘上,晃晃悠悠的游动,最后落在一个身穿月白?宽大袍服的男子面前。

&ep;&ep;见状,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ep;&ep;“好哇,这酒杯有眼力见,一选就选中我们崔玉郎。”

&ep;&ep;“他崔五拿了酒杯,后头的人怕是不管做赋,还是做诗,都?稍显下乘。”

&ep;&ep;崔成?德可不会在意众人的说笑,他要?是在意,就不是名满建康的崔玉郎了。

&ep;&ep;只见他看了眼亭边摆设的盛开的菊花,神色一黯,嘴角却仍有淡淡幅度,广袖轻摆,“拿琴来。”

&ep;&ep;听到他这么说,小溪两边不少郎君都?松了口气?。要?知道崔成?德诗赋双绝,才华横溢,若是有他珠玉在前,后头的人怕是都?要?被?衬成?粪土了。

&ep;&ep;没人不想趁这个机会扬名,别看嘴上说名士风度,风淡云轻,可谁不想像崔成?德一样?,不论走到哪,都?备受推崇呢?

&ep;&ep;一个坐在崔成?德旁侧的男子似乎和他早已相识,熟稔的问,“好好的怎么想起操琴了?”

&ep;&ep;崔成?德唇角微弯,面有淡淡笑意,容色却如三春之晖,耀耀灼人,“兴之所至。”

&ep;&ep;他的姿态随意,一下便引起周遭人的喝彩,“哈哈哈,好一个兴之所至,我辈中人当?如此。”

&ep;&ep;有随从抱来一方古琴,是太子府的珍藏的名琴,以桐木胎,金徽玉轸,琴音清越,向来是小心保存的。今日要?奏琴的若非崔成?德,太子府怕是不会拿出这一把绿倚琴。

&ep;&ep;而一旁的婢女已搬上琴桌,焚香袅袅了。

&ep;&ep;崔成?德随手?拨动琴弦,清越铮鸣的琴声流淌而出,奏于天地间?,琴曲泛音开头,方一弹奏,思念之意跃然而起。

&ep;&ep;只听他一边奏琴,一边吟唱,“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ep;&ep;原本夸他的世家子听见他一边奏的是琴曲《忆故人》,一边吟唱的是悼亡诗,尽皆吃惊。

&ep;&ep;唯独崔成?德后头侍奉的随从心知肚明,五郎君怕是思念他亲妹妹崔家六娘崔神佑了。菊花可是崔神佑生前最爱,她在本家老?宅住的院子里?,摆满了不同?品种的菊花。往年郎君回本家老?宅看望她,都?会带上新寻来的菊花品种,那时崔神佑便会不胜欢喜。

&ep;&ep;可惜,随州城破,崔六娘下落不明,崔家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

&ep;&ep;其实也未必身死,兴许被?胡人掠走,也是有可能的。可崔家百年名声,累世清贵,若崔六娘真是被?胡人羞辱,怕是在崔家人眼里?,她已经不配回崔家,还不如死了。

&ep;&ep;因此在崔家祖地附近,为她立了座衣冠冢。

&ep;&ep;未出嫁就早夭的小娘子,是没有资格入祖坟的。

&ep;&ep;说来那处墓地山清水秀,还是他家五郎君亲自挑选的,若崔六娘真死了,死后魂魄能归于那处,也不算坏事。

&ep;&ep;那厢,崔成?德已堪堪要?将琴曲奏完。

&ep;&ep;至于溪旁的诸位世家子,并无一人阻止,他们虽觉得怪异,可弹奏的人是崔玉郎,那就必定是有所缘故的,他们只会在他弹奏后,夸赞他的琴技高超,自在随性,堪为我辈楷模。

&ep;&ep;世人便是如此可笑。

&ep;&ep;而崔成?德将琴曲弹完后,神情黯了黯。他与?崔神佑这个妹妹自幼不在一块长大,但一母同?胞,总归比其他兄妹亲厚。可他为了在崔氏地位稳固,并不愿拂逆阿耶,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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