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手执大弓,眼神冷厉,身姿笔直,比寻常男子还要高挑,更比城墙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冷静,要有?遇见战事的果决。

&ep;&ep;崔舒若眼神惊喜,“阿姐!”

&ep;&ep;赵平娘一身绛红衣裳,浓烈灼人眼,她比崔舒若还要高出?一截,站在身边时令人无端安心。

&ep;&ep;她对崔舒若一笑,“莫怕,阿姐来了。”

&ep;&ep;她身后还有?不少人,有?男有?女,似乎在有?条不紊的搬着什么东西。

&ep;&ep;崔舒若也笑着点头,她记得赵平娘最近闲暇,说不准是来寻她的,快到时却遇到了狼烟示警。也许是因为提前知道赵平娘来日?的功绩,这样关?键的时刻,遇见沉稳淡然的赵平娘,崔舒若也无端生?了许多信心。

&ep;&ep;她信赵平娘。

&ep;&ep;而赵平娘也站到了城墙前,作为齐王最疼爱的女儿,自幼长于军营的郡主?,赵平娘除了武艺高强,同样擅长熟读兵书,擅长用兵之道。

&ep;&ep;不过是因身为女子,除了爷娘无人信她,才只是安分的做一个郡主?。

&ep;&ep;如今的情?形,压根没个厉害能主?事的。甚至所谓的五百守卫,平日?里多忙于农桑,并非时刻训练。

&ep;&ep;真正管他们的是县尉,可化明县的县尉丁忧回了老家?,尚还没有?接替的人。

&ep;&ep;这才轮到县令这个不擅长兵事的人来管守卫们。

&ep;&ep;崔舒若聪颖机变,但却更擅长与?人交锋。她可以想办法提高士气,也可以打压敌人的士气,可让她排兵布阵,她确确实实一窍不通。

&ep;&ep;崔舒若甚至在想,赵平娘来的太是时候了。自己不曾记得史?书是如何?记载赵平娘,更不清楚她是如何?扬名,至少到今日?,她都没有?崭露头角。

&ep;&ep;或许,今日?就该是赵平娘扬名的时候。

&ep;&ep;当崔舒若若有?所思时,赵平娘的声音敛而锐利,有?着习武之人的浑厚,不像崔舒若非但要自己喊,还得有?壮硕的军汉在一旁大声重?复,才能叫人听见。

&ep;&ep;“兀那小儿,只敢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既要战,那便战个痛快!”她高声凌厉,自负骄矜,嘲讽不已。

&ep;&ep;崔舒若犹豫片刻,仍旧选择相信赵平娘,她清楚赵平娘平日?虽高傲,但绝非无的放矢之辈。

&ep;&ep;底下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果然面色暗沉,“娘子好?生?胆色,倒比龟缩不出?的汉人男子有?骨气,待我破城,必留你全尸,厚葬!”

&ep;&ep;赵平娘却丝毫不给他好?脸色,“以面具覆脸,藏头露尾,小儿尔,何?须你来敛尸,待你身死,怕是连埋骨之地都不曾有?吧?亡国?奴焉?”

&ep;&ep;她似乎知道恶鬼面具男子的来历,短短一句话就戳到对方痛处,叫他跳脚。

&ep;&ep;直接命人攻城。

&ep;&ep;其实不必赵平娘相激,他也会这么做,毕竟要抢在并州的援军来之前侵占此处,否则他们所有?人都绝无生?路。所以只宜速战速决,若非崔舒若方才所为太过诡谲,压根拖不了这么久。

&ep;&ep;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举起右手重?重?一挥,将士们骑着骏马向前奔袭,眼看离城墙越来越近,赵平娘含笑而望,胸有?成竹。

&ep;&ep;突然,赵平娘一声令下,方才那些搬东西上城墙的男男女女都将一坛坛东西向下抛掷。

&ep;&ep;随着坛子破损,透明的液体?溢出?,气味渐渐浓郁,崔舒若眼睛一亮,是酒!

&ep;&ep;而不知何?时,赵平娘早已暗中吩咐人在烈酒中浸泡过的箭头都分发到将士手里,随着火把点燃,一簇簇流矢带着火光射向城墙之下。

&ep;&ep;那些被酒浸染的衣裳、马毛,还有?土地,瞬间燃起烈火。

&ep;&ep;正因为底下的人,全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甲胄严整,想要脱下并不容易,烈火烧身,盔甲和皮肉粘连,痛苦只会愈发强烈。

&ep;&ep;而马儿也受不住陡然着起的火焰,还有?突然的惊吓,要么是驮着主?人飞奔,要么是嘶吼、左右乱撞。

&ep;&ep;原本整齐进攻的队伍,瞬间乱做一团。

&ep;&ep;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注视着这一切,虽然脸被面具遮住了,但单看他阴沉沉的眼睛,也不难猜出?他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ep;&ep;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ep;&ep;而这些压根不可能让敌军退却,戴盔甲的男子命人将受伤的将士带回来。

&ep;&ep;继续虎视眈眈,似乎随时都能冲上来。

&ep;&ep;赵平娘本也不准备就此赶走对方,她不过是争取些时辰罢了,好?能把城墙上的一盘散沙规整规整,至少也要撑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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