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依照眼?下的局势,究竟又该选谁?

&ep;&ep;身处不同处境,便有不同揣测,但最多人?怀疑的,还是齐王。

&ep;&ep;在并州权贵们私底下头疼时,被宫人?仆婢簇拥的晋朝仙嵩公主也在苦恼来日之事。她被齐王下旨赐给了赵巍衡做平妻,作为一个岌岌可危的晋朝公主,能有赵巍衡作为归属,已经算是大?幸。

&ep;&ep;和寇志那有特殊癖好的蠢儿子比较起来,赵巍衡相貌堂堂,文?武兼备,简直已能算得上佳婿。

&ep;&ep;虽说是平妻……

&ep;&ep;可又能苛求什么呢?

&ep;&ep;当初仙嵩公主一起交好的堂姐妹们,有些莫说是平妻,甚至沦落到做妾,乃至一杯毒酒的地步。

&ep;&ep;可仙嵩公主能转变心思?,不意味着晋朝旧人?们可以。

&ep;&ep;初初将?仙嵩公主和其四弟接回来时,齐王特地嘱咐齐王妃,也就是窦夫人?,应当多照顾一二,故而寻来了不少?晋朝的旧宫人?。这?也不难,乱世下皇宫都被占了,宫人?们也都流离失所,齐王妃没费多少?功夫就寻来了人?。

&ep;&ep;但旧宫人?并不多,主要侍奉的还是齐王府的奴婢们。尽管如此?,远近亲疏还是有的,仙嵩公主对旧宫人?们要更倚重些。尤其是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似乎从前还伺候过皇后,简直就是自己人?里的自己人?。

&ep;&ep;他乡遇故知的亲切。

&ep;&ep;齐王借着新立的小?皇帝的名义下的圣旨,圣旨一下来,那位伺候仙嵩公主的老嬷嬷就唉声?叹气。等到人?都走了以后,一边帮公主梳头一边义愤填膺。

&ep;&ep;“若是在前两年,莫说劳什子平妻了,便是给殿下您提鞋都不配。说得好听是平妻,可……到底逊了嫡妻一头,您可是堂堂公主!

&ep;&ep;奴都打听过了,明郡王妃不过是四品将?军的女儿。齐王若真有心结亲,怎么也该叫前头的郡王妃自请下堂,或是贬妻为妾才对。”

&ep;&ep;仙嵩公主拿着鸾凤金簪的手一顿,形状姣好的指甲肉因为用力而泛白,但她的神色不变,甚至自嘲一笑,“我知道嬷嬷是为了我好,但往后,这?样的话莫说了。不论是多少?年前,明郡王都是权贵出身,堪为良配。

&ep;&ep;我贵为公主,自然也念着做人?正妻,可嬷嬷难道不曾打听过那位郡王妃可是救过齐王妃的?且进?门?来从无过错,尽心侍奉翁姑,这?样的人?如何能休?如何能弃?”

&ep;&ep;仙嵩公主将?金簪慢慢放进?妆奁里,望着铜镜里花容月貌的自己,目光怔然,“晋室衰微,四弟的皇位尚不知能做到哪一日,我嫁予赵巍衡未尝不是件好事。

&ep;&ep;阿耶阿娘还在汾水受苦,说不准四弟会是晋室唯一血脉,若能护住他,平妻又如何,便是妾也做得。”

&ep;&ep;她说的轻描淡写,可蹉跎的却是一个少?女明媚的年华。

&ep;&ep;在嬷嬷低头为她难过时,仙嵩公主却倏然一笑,眼?里的凛冽野心和方才认命一般的自哀完全不同。但这?样的神态转瞬即逝,嬷嬷压根就看不到。

&ep;&ep;是啊,都是皇天贵胄,又历经波折,即便是个愚钝的,也会历练出玲珑心窍,何况本就不笨,只是长于爷娘的羽翼,被护得太好了。

&ep;&ep;齐王代小?皇帝拟的圣旨一下,不知扰乱了多少?人?的心。

&ep;&ep;仙嵩公主起了心思?,可新换了牌匾的明郡王府却依旧安宁,府里的下人?更是沉默规矩,没一个敢多嘴的。

&ep;&ep;由此?可见,孙宛娘治家的严谨。

&ep;&ep;崔舒若来时见到完全不受影响的郡王府,心中也不免讶然。要是崔舒若面临接踵而至的事,也不敢担保能把人?管得如此?严整。

&ep;&ep;不说府里动乱,但大?抵真没多少?功夫顾得上下人?们。

&ep;&ep;她想起孙宛娘来日母仪天下,是史书载明的贤后,又觉得明了。以孙宛娘的品性,她和赵巍衡真说不准谁堪配谁。孙宛娘不论是嫁给谁,必定都能过得极好。

&ep;&ep;等崔舒若进?了府里时,孙宛娘正交代下人?寄信,不走齐王那边加急的派送,而是和寻常将?士的家书一般,慢慢寄去。

&ep;&ep;崔舒若凑趣调笑,“三嫂可是给三哥寄信?”

&ep;&ep;孙宛娘温和浅笑,轻轻颔首。

&ep;&ep;崔舒若和孙宛娘不是一般的姑嫂,彼此?关系极好,崔舒若倒更像是她的娘家姐妹,因此?说起话来少?许多顾忌,“也就是三嫂你人?好还记挂着三哥,阿耶几道旨意下来闹得人?仰马翻,真该好好骂一顿三哥。”

&ep;&ep;孙宛娘听崔舒若提起齐王下旨将?仙嵩公主嫁给赵巍衡一事时,并无一般女子的嫉妒,更没有惊慌失措,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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