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风走了之后,李世民把房杜二人组给叫了过去。

他先是把殷清风不想出仕的说词讲了一遍,然后等着房杜二人的结论。

房杜二人自从上次听了李世民说起这殷清风的事情之后,也在猜测着什么,现在李世民又提及殷清风,二人是思考又思考,生怕理解错了什么。

“殿下、玄龄兄,这殷小郎君的话,如晦认为是可信的。殷小郎君与殿下提及粮食的事情是在去年年末,而夏天的时候又与左仆射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从这两件事来看,他明显是心向殿下而与那边是交恶的。至于不出仕嘛,以现在郧国公的性子,怕是殷小郎君是受其父的影响。”

“郧国公自从接替了峤公的爵位,就一直隐而不出。这殷小郎君也是这般性子就不奇怪了。”房玄龄附和的说道。

“某想了许久,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是可惜了他那身才华了。”

“殿下不必忧虑。之前殿下和我等哪里会想到这小郎君能提出这许多良策?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他心有所得,就会向殿下禀报的。殿下要做的就是归拢其心,勿让其对殿下心生不满,而如果这殷小郎君真进了朝堂之中也未必是好事。”

“玄龄兄此言,正是如晦想说的。有天策府的众属官做依托,足够应对太子和齐王的了。如晦建议殿下先且置他于暗处,若殿下真能问鼎江山,何不等到彼时再让那小郎君一展才华?一则可护他的性命,二则他可安心为殿下谋划。”

“说到谋划,你们看看这些吧。”说着,李世民把几张表格递了过去。

房杜二人接过来,两人把脑袋凑一起看了起来。

等看完了之后,两人相互看了看,都看到对面那个人脸上满是沮丧的表情。

作为主人的李世民,先打破了寂静:“是啊,刚才等那小儿回去后,某再三的查看和思量,也不知如何言语了。

这表格太过清晰了!以后不管是户部还是工部等官员,只要与钱帛打交道的,再想要弄虚作假、贪墨舞弊都很难了。他们一定竭力反对这表格在朝堂上通过的。”

李世民发话了,总得有人接下去才是,于是房玄龄叹了口气,说道:

“秦王欲要明治天下,就要有魄力去建立新的体系和秩序。大乱之后想要大治,就是要打破陈规旧习。现在我朝初立不久,一切欣欣向荣,新的朝政颁布和实施虽然有阻力,但只要殿下拿出魄力来,不愁实施不了的。”

“我朝开国不久,还没有多少积弊。这制帐的方式实行开来,不但能杜绝朝堂蛀虫,更有大量钱财用于实处,于国于民都是利事。”

“既幸得此良策,待乔和如晦兄找寻其他人一同商议。明日早朝,定当恳求陛下下旨颁布相关律令,早一日实行,大唐早一日得利。”

杜如晦感慨地说:“我等自诩苦读多年圣书,见识却不如自毛头小儿,真真是愧煞了老脸。”

心有同感的房玄龄,“如晦兄,自从上次听闻铜钱改进,乔就预料这殷小郎君还有让我等惊奇和尴尬的事情出现,现在果然验证了。若不是其为弱龄小辈,房某都恨不得拜其为师。”

杜如晦转头对他说:“庆幸他早有心向秦王之心,你我再苦熬几年,待其成长后就赶紧让贤吧。”

李世民恨恨的说道:“别说两位先生了,我当时就问他怎么就想到这等办法的,他说见自家的小娘子每日处理仙居坊的账簿,联想到铜钱的改进才琢磨出这几个表格的。

我听后只想一斧子劈下去看看他头颅里面到底如何构造,才让他左一个右一个的让我惊奇的想法。我怀疑再见他几次,他要是哪次没有什么新主意,恐怕我都会不习惯的。”

房玄龄也感慨的说:“只能归结于天生聪慧吧!前有甘罗十二为相,后有曹聪六岁称象,现我大唐也出现如此神童,难道不是我李唐应得天下并能大兴的预兆吗?”

“玄龄兄此言差矣,想那甘罗、曹聪二人俱是早夭之人。以我之观看这殷氏小郎君断不会如此的。”

“克明兄所言极是,此子既出,当是长久辅佐大唐帝业,房乔在此恭贺殿下了。”

“是啊,如晦在这里恭喜秦王殿下了,有如此英才,我大唐想不兴旺昌盛都不难。”

“既然如此,你我分头约见各位同僚,为明日早会做准备吧。”

“秦王,我等就告辞了。”

“表格之事先且不急,待明日众学士聚齐再商讨一下。”

送走了二人的李世民,满腹心事的回了他的寝宫。正要退出的长孙看李世民低头进来了,她俯身见礼,“妾身见过二郎。”

一向拿她当自己贤内助的李世民在长孙氏的服侍下脱去外衣后,搂着她在床榻边坐下,然后将今日与殷清风、房杜二人的对话述说了一遍,“观音婢,我一直在想,若这小郎君早生十年会如何?”

一路陪伴李世民走过了的长孙氏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二郎,现在天下大部分已经平定了,可不是从前人人都有机会的时候了。

不说他祖父在晋阳时就跟随圣人与二郎,单说这段时间以来,他向二郎建言如此之良策,使二郎在朝堂上盛名更威;再说了,二郎现在手下兵多将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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