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翩若居静悄悄的,不见一丝人气。

隔着小丘林,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传来。

悠悠的笛声里,听了,让人心生守护的念头。

苗氏第二天要赶路,早早地睡下了。

云明礼领着云泽英和云泽雄在擦拭小祠堂里的牌位。

东来园里小祠堂的牌位,不似颐园里的,都是用神武大陆的文字写的云氏先祖牌位。

云泽雄瞧了瞧,心里浮现了族谱,忽然发现,小祠堂里的先祖,无一不是如夙先祖之后的。

莫名的,云泽雄忽然想起她姐和如夙先祖英魂说的话:如果不愿意在颐园呆着,可以来东来园的小祠堂!

这些先祖都不愿意在颐园呆着?

颐园里是有什么人,这些先祖不乐意见的?

云泽雄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等云泽雄把牌位擦拭完的时候,他爹已经给先祖上了香。

云泽雄有点纳闷,又不是初一十五的,怎么起了兴致给先祖上香了?

这回,他想到答案了。

母亲、姑姑和未来嫂子出远门了,祈求先祖保佑一路平安顺畅吧。

上完香,出了小祠堂,笛声未断。

父子三人停在院子里听了好久的笛声。

云家擅琴,通乐理。

云泽雄在乐理上是云家里最菜的,连云闰敏都不如。

饶是这样,云泽雄仍听得痴迷。

明明是悠扬的曲调,云泽雄却听得翻江倒海的心里澎湃,仿佛有一股强烈的意志油然而生,要对抗什么,要守护什么。

用命去守护!

眼前的宁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云泽雄看着宁静的夜空,忽然问道:“是不是要变天了?”

云明礼和云泽英双双地抬眼看了他一下。

云泽雄第一次觉得他爹和他哥看他的眼神不是看一胡闹的傻小子。

而是......而是......

看一个平等的个体,一个小小的男子汉!

云泽雄心里猛地起了一阵雀跃,又猛地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云泽雄心下一沉,脑子里忽然搭对了筋。

姑姑和嫂子出门了,母亲也要出门,除了凶悍的姐姐,女眷都出门了。

未雨绸缪。

真的是山雨欲来?

丘林里的笛声在云凌霄趴在窗口沉沉睡去的时候,就不再响起。

笛声停,流云里的窗前闪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眼前熟睡的人,嘴角弯着一个美丽的弧度,仿佛是梦到了什么人。

光洁的额上,散了一缕秀发,搭拉在俊俏的眉眼上。

墨君羡本能地伸出手,想为她将秀发挽到耳后,只是伸到一半,就停在半空中。

像他父亲一样,明明是早到的人,却失了先机。

历史,无情地又重复了一次。

他终究,还是走了他父亲的老路。

墨君羡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大手一扬,凌空起风卷,风卷如情人的手,温柔地卷起熟睡的女子,卷向榻上。

墨君羡痴痴地站在窗外,望着屋里安眠的女子,仿佛那是人世间最圣洁的出水芙蓉。

不容一丝的亵渎。

墨君羡第一次理解父亲墨无言为何一直孤身未娶。

心已满,容不下他人。

心上的人化作尘土,心里便是一室的尘埃,拼凑成的,依然是她的身影。

他比他父亲幸运。

至少,他还能看着她笑。

他比他父亲要狠。

他会杀尽一切掠夺她笑容的人。

便是东陵国的那位,只要他敢让她伤心,他一定剜了那人的心出来。

第二天,东方起了晨曦的时候,云凌霄揉了揉惺忪的睡晚。

睁开眼睛就看到窝在窗户上的墨君羡。

墨君羡一双淡漠的眼睛里,难得有柔柔的光泽,侧着脑袋看着她。

“有屋子不睡,睡窗户,闲得腰疼!”云凌霄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哈欠。

墨君羡灵活地从窗户上跳下来,隔着窗户,问屋里的人,“二婶一早就走了,只有安桃陪着,不安排个人跟着?”

云凌霄惺忪的眼睛忽然一凛,淡漠地说道:“不必,她不是云氏血脉,于他们无用,他们不会浪费一个眼神。”

“毕竟,我云氏不过是屠戮殆尽的豢养妖兽,入不了他们的眼。”云凌霄冷笑道。

“不是妖兽,”墨君羡淡漠地说道。

云凌霄轻瞟了墨君羡一眼。

“是狐兽,狐媚人心的狐兽。”墨君羡一本正经地说道。

云凌霄一脸黑线,就知道墨君羡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刚要发难,就听到墨君羡的声音,“那你姑姑呢?一个陈之南,护得住吗?要我派人去看着吗?”

“不必,只有之南护不住,他们才会动手。不怕他们动手,就怕他们不动手。”云凌霄的嘴角扬起邪魅的戾笑。

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像是一只满腹图谋,要进食的妖兽。

墨君羡见状,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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