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妖且娇

晚来风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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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宫外,一群宫女、太监聚在一处,眼睛望着正殿,小声嘀嘀咕咕。

其中一个道:“听说陛下要取娘娘的心头血呢。”

另一个便问:“这可怎么取?难不成要剖心不成?”

旁边有人插话:“你是不是蠢?剖开心脏,人还能活吗?”

有人小声道:“看皇后娘娘那情形,便是这会儿不剖心,难不成还能再活多久?”

众人都啐他:“你想死啊,这话也敢浑说?这不是诅咒皇后娘娘吗?”

那太监都快哭了:“我何曾是诅咒娘娘?谁不知道娘娘人最好了?不说这阖宫的人,就说这德音殿,哪个没受过她的恩惠?我这不也是担心嘛。”

难道不说出口,这就不是事实了?

梁太医和秦太医是德音殿的常客,这宫里天天都是苦药味儿,骆总管恨不能一天跑八趟,借着送东西的名头,还不是替陛下瞧瞧皇后娘娘到底怎么样?

都怕有个万一。

还有,以前娘娘多么活泼的一个人?

可自从病了,她几乎没怎么也过德音宫,偶尔趁着天气好,由宫女扶着在廊下晒晒太阳,那脸色白如雪,瞧着都让人心疼。

有人狠白了那太监一眼,把话题拉回来:“那是心头血,自然极其危险,不然也不会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召了来。”

“听说是药王庙的慧成法师亲自来的。”

另有人喏喏的问:“慧成法师再是方外之人,可那也是个男人啊。”

男女授受不亲,虽说疾不避医,可这到底不是寻常看诊。

取心头血,不得宽衣解带?

有人嘘一声,道:“少见多怪,慧成法师那是得道高僧,岂是你我凡夫俗子可比的?自然不用刀,而是用法术。连伤口都没有,隔着几层衣裳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你们说,陛下非要取娘娘的心头血,到底为的是什么啊?”

诸人一时噤声,其实各人都有疑问:总不能是为了谋害皇后娘娘?可又不像,毕竟陛下待皇后娘娘如何,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有人悄声道:“该不会娘娘不是常人,陛下想求长生吧?”

不远处有人重重的咳了一声,众人立时吓得作鸟兽散。

魏紫焉端着托盘进到寝殿。

赵昂手里拿本书,正坐在窗前榻上,认真的看书。

她进来,赵昂也没受惊动,仍旧看得专注。

魏紫焉不由得驻足。

他的太子不废而废,这几年一直圈禁在这里,不是冷宫,胜似冷宫。

平日里自然没人敢来,连宫人也就剩那么几个,除了吃喝拉撒仍旧有人照管,大部分的事都是魏紫焉亲力亲为。

毕竟赵昂的身体境况大不如前,那些宫人粗手笨脚,且赵昂虽然架子倒子,可内心的矜贵犹在,绝不允许那些低贱的人靠近。

可不就得魏紫焉亲自照顾?

但赵昂因这一伤一病,失去了从前盛气凌人的锐气,却多了几分认命的从容。

因伤病,他鬓边已经生了些许白发,但形容五官和从前一般无二,仿佛时光也因这冷宫寂寥而停滞,像他被景成帝遗忘了一样,他也被时间抛弃。

如果不是他较从前苍白、病弱,否则和当年魏紫焉闺中所喜欢的太子殿下一般无二。

魏紫焉对他更多几分迷恋。

不过赵昂对她却始终淡淡,除非必要,否则更愿意独处。

魏紫焉倒有耐心。

确实,以前他身边环肥燕瘦,女人众多的时候,她就很有忍性,何况现在?

不只她,就是两个侧妃也成了旧人,且她们也要操劳自己和孩子的琐事,然不似从前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苦?抱

怨的次数多了,只会招致赵昂对她们更深的厌弃和嫌恶。

反倒是魏紫焉,是和赵昂吃过苦的人,这会儿不过是重归原点,咬牙倒也撑了这么几年。

尽管并未得赵昂高看,可待她总比那两个侧妃要亲近。

没有新人进门,四舍五入,在某种程度上,赵昂已经是魏紫焉一个人的夫君。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她反倒更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

赵昂始终没有看过来。

魏紫焉站得腿酸,虽然心里难免失望,却也不免打起精神走过来,她把药碗轻轻搁到赵昂手边,道:“殿下先喝药吧。”

赵昂嗯了一声,又恋恋不舍的抓紧时间看了几页,这才摸索着伸手去端药碗。

魏紫焉只把药碗恰到好处的送到他手边,在他对面坐了,道:“我听洒扫的翠儿说,姚氏病重……”

“皇后”这个词,仍旧是赵昂的忌讳,好在这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个,哪怕被人听见,要给魏紫焉扣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她也不愿意称姚黄为“皇后娘娘”。

赵昂的药碗才搁到嘴里,猛的呛了一声,药汁子洒出来,浅到书上。

他十分不悦的皱眉。

魏紫焉忙上前拿帕子要拭,被他拿手一挡,爱惜的用袖子把已经渗入到纸页里的药渍徒劳的抹得浅了些,又小心翼翼的阖起来放得离药碗远了些,这才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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